与《游褒禅山记》的比较 相同点:通过记游来说明道理,叙议紧密结合,前后呼应,事、理浑然一体,这是两篇文章写法的相同之处。它们与一般游记不同,不重山川风物的描绘,而重在因事说理。它们也不同于一般议论文的写法,而是通过记游来说明事理。 不同点: 1.叙议结合的安排和文章的结构不同。《石钟山记》全文分为议论、记游、议论三部分,先议论,由议论带出记叙,最后又以议论抒发感想。它的第一段是质疑,对石钟山得名由来的两种说法表示怀疑,属议论部分;第二段是解疑,通过实地考察探究石钟山得名由来,属议论部分;第三段是结论,在质疑、解疑的基础上得出要认识事物真相必须“目见耳闻”,切忌“臆断其有无”的事理,属议论部分。第一段议论是第二段记叙的前提,第二段记叙是上下两段议论的中间环节,第三段议论是第一段议论和第二段记叙的自然归结,全文为“议论—记叙—议论”的三段式线性结构,一脉相承。这是与《石钟山记》具有考察性质这一特点分不开的,《游褒禅山记》的文章主体分为记游和议论两部分,前面记游山,后面发议论,它的记叙和议论是上下相对、两相配合的二合结构。 2.议论事理的不同。《石钟山记》通过质疑、释疑得出事理,事理极其简明,仅为一句话,不加阐释,也无须阐释。《游褒禅山记》借记游内容为喻,对事理作逻辑严密的深入阐释,充分论说,有更多的说理成分、更强的论说文特点。 3.记游的不同。《石钟山记》的记游部分运用了多种表达方式,从整体来说是记叙,但其中又有不少描写,既以叙事过程的波澜起伏取胜,又以景物描写的生动形象取胜,叙事、描写交相烘托。夜游石钟山的一段记叙,既贯穿了考察的完整经过,又通过对怪石鸣禽的逼真描写渲染环境气氛,也有探究两处声响原因的描写,还有作者议论兼抒情的踌躇满志的感慨,写得饶有兴味。《游褒禅山记》的记游部分扼要地交待游山的经过,概括地叙写景物,以记叙的简要明白取胜。 4.文章风格不同。前者缘事寓理,将记叙、议论与描写、抒情熔于一炉,率性而至,毫无雕琢痕迹,行文简洁而又随笔挥洒,轻快自如,写得颇有情致。后者借端说理,记叙、议论丝丝入扣而毫无旁骛,刻意追求,逻辑严密,析理精微,说理透辟,笔锋刚健有力。 明代罗洪先《石钟山记》(《念庵罗先生文集》卷五) 丙午(明嘉靖二十五年,公元1546年)春,余过湖口,临湖上下两山,皆若钟形,上钟尤奇。是时水未涨,山麓尽出,缘石以登,始若伏轼昆阳,旌旗矛戟,森然成列;稍深则纵观咸阳,千门万户。入其中,若献深珊珠贝,金光碧彩,错出于惊涛巨浪,莫可辨择,自吾栖岩穴以来攀危历险,未有若是奇者矣。夫音固由窾以出,苟实其中,亦复暗然。故钟之制,甬则震,则郁,是石钟者,中虚外窾为之也。东坡舣涯,未目其麓,故犹有遗论。 1.李渤《辨石钟山记》 《水经》云:“彭蠡之口,有石钟山。”郦元以为下临深潭,微风鼓浪,水石相搏,响若洪钟,因受其称。有幽栖者(隐居的人,即李渤自称),寻纶(钓鱼)东湖,沿澜穷此。遂跻崖穿洞,访其遗踪。次(临时住宿)于南隅,忽遇双石,歌(应为“欹qī”之误,倾斜的意思)枕潭际,影沦(倒映)波中。询诸水滨(的人),乃曰:“石钟也,有铜铁之异焉。”扣而聆之,南声函胡,北音清越,抱(应为“”之误)止响腾余歇(余韵徐歇)。若非潭滋其山,山涵其英,联气凝质,发为至灵,不然,则安能产兹(这)奇石乎?乃知山仍石名,旧矣。如善长(郦道元字善长)之论,则濒(濒临)流(水流)庶(众多)峰,皆可以斯(这,指“石钟”)名贯之。聊刊(修订)前谬,留遗将来。贞元戊寅岁七月八日白鹿先生(李渤的号)记。 (据《文苑英华》卷八三三) 2.明代罗洪先《石钟山记》 丙午(明嘉靖二十五年,公元1546年)春,余过湖口,临湖上下两山,皆若钟形,上钟尤奇。是时水未涨,山麓尽出,缘石以登,始若伏轼昆阳,旌旗矛戟,森然成列;稍深则纵观咸阳,千门万户。入其中,若献深珊珠贝,金光碧彩,错出于惊涛巨浪,莫可辨择,自吾栖岩穴以来攀危历险,未有若是奇者矣。夫音固由窾以出,苟实其中,亦复暗然。故钟之制,甬则震,则郁,是石钟者,中虚外窾为之也。东坡舣涯,未目其麓,故犹有遗论。 (《念庵罗先生文集》卷五)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4ef5f01ca300a6c30c229f9b.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