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莫里森《秀拉》中的黑人文化身份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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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莫里森《秀拉》中的黑人文化身份构建 作者:于贺巾 来源:《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上旬刊》 2013年第9期 收稿日期:2013—05—16 作者简介:于贺巾(1982— ),女,吉林白山人。吉林动画学院外语教学部,助教,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于贺巾 (吉林动画学院 外语教学部,吉林 长春 130000) 摘要:20世纪60年代以来,美国黑人文化身份成为女权主义创作的中心。托尼·莫里森把现实主义和荒诞的奇思异想巧妙地结合起来,重点描写“底层”人们,尤其是妇女们与秀拉之间的价值观念、行为方式等方面的矛盾冲突,通过表达寻找自我的主题,以自我解析和自传式叙事完成对黑人文化身份的构建。 关键词:托尼·莫里森;黑人女性;文化身份 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580(2013)09—0131—02 托尼·莫里森,美国当代最重要的黑人小说家之一,是最早专注表现黑人女性生活的作家,她的作品使黑人女性这个过去被黑人文学忽视的群体日渐走向中心。1973年,莫里森出版了长篇小说《秀拉》。主人公秀拉·梅·匹斯是一个黑人女孩,在被称之为“底层”而实际高踞于山顶上的黑人聚居地——梅德林镇长大。通过秀拉,莫里森继续了对黑人女性生活的探索,从秀拉的童年写至她的离世,“这位蔑视传统幸福,行事离经叛道的黑人女性如同一位女先知,率先用自己不为世俗所容的生活方式在黑人社区中发出觉醒的声音,用自己短暂的生命向全世界的黑人妇女树立了发现自我,寻找自我的榜样”。 [1] 美国黑人独特的发展历史对于黑人文学中的“文化身份意识”研究起着重要的作用。“文化身份”涉及到一个族群或个体的自我界定,即“我是谁”的问题,“是后殖民理论中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它意味着一种文化只有通过自己文化身份的重新书写,才能确认自己真正的文化品格和文化精神。这种与它种文化相区别的身份认同,成为一个民族的集体无意识和精神向心力,也是拒斥文化霸权的前提条件。所以,文化身份成为第三世界争取自身合法性以及在当今世界中占有一席之地的角色认同”。[2]例如美国的黑人文化身份和非洲黑人的文化身份有很大不同,因为美国的黑人文化身份已经渗透了美国文化,从而使其身份呈现出一种混杂状态。 就美国黑人文学的历史而言,描写黑人在美国的非人境遇,表现黑人对于种族歧视的反抗,争取做人的权利,是美国黑人文学的主旋律。《秀拉》是美国黑人文学漫长而曲折道路上最醒目的一座里程碑。300多年来,当黑人们的祖先被白人殖民主义者从非洲贩卖到这里成为奴隶时起,人们就在被称为“底层”的黑人聚居区痛苦地生活了。恶劣的环境和非人的待遇使黑人们深感压抑和不平,到处充斥着不满、暴力和骚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秀拉,正是“底层”黑人反抗意识的代表,但这还只是秀拉性格的第一个层面。秀拉性格的另一个层面表现在,她努力寻求自我身份,力求实现一个完整的自我。 《秀拉》的作者莫里森身为黑人女性,面对种族和男权的双重压迫,塑造出了独特的黑人女性形象秀拉,揭示了当代美国黑人女性的命运和文化身份问题。这也是这部小说的基本主题。秀拉以黑人女性双重身份,向白人和男权主义发起了挑战。孤独、误解、抛弃没有将她击垮,反而使她更加强大。她的精神世界复杂而丰富,是一个独特而坚强的新黑人女性形象。 在美国黑人女性文学历史新阶段的背景下产生的秀拉形象,必然积淀着前代黑人女性自我意识发展中的各种因素,而又具有全新的性格内涵,这一性格的核心就是彻底地、无所顾忌地反抗。秀拉反抗性格的形成从少女时代就开始了,12岁时,她和童伴奈尔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伙白人男孩的拦劫,秀拉果断地用水果刀划破了手指,以此表示和对方同归于尽的决心。这种自虐式的反抗成功地吓跑了那伙白人男孩,也成为影响秀拉一生的重要启示。长大后,秀拉对“底层”的传统产生了疑问,为挣脱束缚,她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到外界广阔的天地去寻求人生真谛。她独自一人在外闯荡十年,结果却发现所到之处都不过是更大的“底层”罢了,男人们对她只有性欲。“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情人永远不是同志,永远也不会是”。[3]秀拉对自己作为黑人女性的处境有了更彻底的领悟,她结束了幻想,站到了女性传统的对立面。 秀拉反抗性格的形成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小说中的夏娃、汉娜和秀拉三代女性,是黑人女性形象的典型代表。她们的人生经历映射出了美国黑人女性发展的历史进程。秀拉的反抗是黑人女性的自我觉醒,是精神和思想上的彻悟,是种族歧视和男权压迫下的必然产物。对秀拉来说,抱怨与不满已经毫无意义,她反抗一切而无所顾忌,既是对三百年来种族歧视和种族隔离的反抗,也是对黑人男性传统的反抗,更是对一切限制黑人女性身份认同的反抗。因此,秀拉是黑人新女性形象的代表,她加速了黑人女性的文化身份构建。 秀拉重返“底层”的时候,已经是一个脱胎换骨的特殊女人:她将夏娃的蛮横乖戾和汉娜的自我放纵融于一身,信马由缰地听任自己的思想和感情暴露无遗;除非别人的愉快能给她带来欢乐,否则她绝不会承担取悦他人的义务。她甘心体验痛苦,她也甘心让别人痛苦;她愿意体验愉快,也愿意让别人愉快,“她完全看破了红尘,对金钱、财产和别的东西全都无动于衷”。[4]秀拉成为一个从本质上与既往的一切传统为敌的人,她是一个异质文化的缔造者,一生都在努力寻找并构建一个全新而完善的自我,她要“创造自己”,做一个“真正的完整的人”。 秀拉是在黑人人权运动和女权主义思潮的背景下产生的生动的小说人物形象,是美国20世纪60年代最富反抗精神和独立意识,最丰满最成熟的黑人女性形象。奈尔与秀拉在人生道路上的分离与结合,预示着女性否定传统、重塑自我的艰辛与曲折。同时,通过这个形象,作家也提出了黑人妇女的自信以及生活中相互影响的问题。 20世纪60年代以来,寻求“自我身份”成为女权主义创作的中心。《秀拉》是一部“主观的现实主义”小说,莫里森通过自我解析和自传式叙事的形式来表达秀拉“找寻自我”的主题。小说带有强烈的“主观性”和“自传性”,其中的人物、事件,包括那些神秘的寓言般的故事,都仿佛是作者的亲历。莫里森对自己生活于其中的黑人世界是如此了解,凡是那里人们的生活习惯、思想感情、行为方式,无不洞察准确。透过这些回顾性描写,读者能够强烈地感觉到作者那“美国的非洲人”和“女性”双重激情的撞击。她把现实主义和荒诞的奇思异想巧妙地结合起来,构成了一面新奇的社会透视镜。在小说中,作者个人的主观评价表现得十分明确,她的焦距总是对准情感和经验主体的反应,并且将描写的重点集中在表现“底层”人们,尤其是妇女们与秀拉之间在价值观念、行为方式等矛盾冲突上。同时,将自己的思考评价和作品中人物对事件的评价交错穿插,富于哲理的内心独白和作者的旁白交相辉映,表现出“主观的现实主义”的浓烈色彩。 秀拉虽然不足30岁便早逝了,然而,她独立不羁的精神以另一种生命形式获得了永恒。而支撑着旧世界的夏娃们虽然“像树桩一样”老而不死,可是她们的“活着”却毫无意义。目睹并亲历了女性的传统与反叛两种生活方式后的奈尔,从秀拉的死中才豁然醒悟,“女孩、女孩、女孩女孩”,她那失声的呼唤像潮汐一样“无底无顶”,指向遥远的过去和无尽的未来。这是觉醒的黑人女性对历史的断然否定,也是对未知将来的期盼。借助于“生”与“死”,莫里森为表达自己的黑人女性自我解放意识,找到了最有效的途径。 [参考文献] [1]匡兴.外国文学史(西方卷)[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 [2]王岳川.后殖民主义与新历史主义文论[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99. [3]芭芭拉·史密斯.黑人女性主义文学评论的萌芽[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 [4]刘建军.西方文学的人文景观(下)[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5. [5]王军.20世纪美国黑人女性主义文学的发展与现状[J].西南大学学报,2007(6).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4fd4a72bac45b307e87101f69e3143323968f59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