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汤饼”为例谈唐朝饮食文化 '以“汤饼”为例谈唐朝饮食 唐朝的汤饼,是指水煮面条或面片一类的食物,与北朝的饮食模式大体相当,当时亦称之为索饼、水溲饼、馎饦、不托。按北朝时期的馎饦,一般做成薄片形状,如《齐民要术》卷九《饼法》记载:“馎饦,如大指许,二寸一断。宜以手向盆旁,使极薄。”又记载“水引馎饦法”:“如箸大,一尺一断,盘中盛水浸。宜以手临铛上,令薄如韭叶,逐沸煮。”唐代的馎饦基本相似,如《北梦琐言》卷三载:“王文公凝……食馎饦面,不过十八片。”即是水煮面片。在唐人的饼类主食中,汤饼一直采用水煮的模式。唐代汤饼饮食文化概述宋人欧阳修《归田录》卷二曾说:“汤饼,唐人谓之不托,今俗谓之馎饦矣。”《资暇集》卷下则这样解释:“至如不托,言旧未有刀机之时,皆掌托烹之,刀机既有;乃云不托。今俗字有馎饦。”汤饼须带汤汁而食,要盛以容器,尉迟偓《中朝故事》记述郑延济吃馎饦:“手擎馎饦,乃数口,碗白手中坠地”。《太平广记》卷三八四引《会昌解颐录》记述一穷寒之人吃汤饼,“遂食四五碗”。 唐朝汤饼经常活跃在人们的日本文由 联盟 收集整理常生活中,并且其花样在史书中也多有记载,《云仙杂记》卷八记载:“并代人喜嗜面,节以吴刀,淘以洛酒,漆斗贮之,击鼓集老幼,自以多寡,取之至饱。”这是某地居民共食汤饼的史实记录。《金华子》卷下载:“沂、密间有一僧,常行井廛间……往往直入人家云:‘贫道爱吃脂葱杂面坏饦,速即煮来。’”这又是酷嗜汤饼的个性反映。《太平广记》卷三记载牛生赴举,“宿一村店,其日雪甚,令主人造汤饼”,可见店家有汤饼。唐朝汤饼,名目很多,例如,韦巨源《食谱》中列有“生进鸭花汤饼”。 同时,汤饼还常见于唐诗中,《全唐诗》卷一三二李颀《九月九日刘十八东党集》:“菊花辟恶洒,汤饼茱萸香”,罗隐《甲乙集》卷二《郑州献卢舍人》诗:“鸡省露浓汤饼熟”。唐时有伏日、生日专门吃汤饼的习俗。刘禹锡诗:“忆尔悬弧日,余为座上宾。举筋食汤饼,祝辞天麒麟。”悬弧是古人生男孩的典故。《新唐书》卷七六《王皇后传》中有为玄宗作“生日汤饼”的记载。所以金埴《巾箱说》有云:“今人生朝,设汤饼宴客,在唐时已行之。” 除此之外,唐人还把汤饼用于食疗,昝殷的《食医心鉴》中便记载了这一类的索饼。其中有云:“面四大两,鸡子清四枚,右以鸡子清溲面作索饼,熟煮于豉汁中,空心食之”,可以用此“治脾胃气弱、见食呕吐、瘦薄无力”。 据史书记载,唐人还有一种夏天常食的面,叫作“冷陶”。《唐六典》卷一五记载光禄寺供应百官膳食:“冬月则加造汤饼……夏月加冷陶”。《鉴诫录》卷四记载前蜀时冯涓与王锴行酒令,王锴令曰:“乐乐乐,冷陶似馎饦”,说明冷陶与馎饦大体一样。唐代的冷陶也有若多的花色品种,如《全唐诗》卷二二一杜甫《槐叶冷陶》云:“青青高槐叶,采掇付中厨。新面来近市,汁滓宛相俱。人鼎资过熟,加餐愁欲无。碧鲜俱照等,香饭兼苞芦。经齿冷于雪,劝人投比珠。”这里吟咏的是用槐叶为配菜的冷面。 唐代饼食十分丰盛,据《太平广记》卷二八六引《河东记》所载,沛州西板桥店主三娘子用荞麦“作烧饼数枚’,给住客当作早餐点心。据此可知,唐人所说的烧饼与胡饼尚有区别。《说郛》卷九五保存了韦巨源的一份《食谱》,其中就有若多种花样饼食;如“单笼金乳酥”,注云:“是饼但用独隔通笼,欲气隔”;又如,“曼陀样夹饼”,注云“公厅炉”;又“双拌方破饼”,注云:“饼料花角”;“八方寒食饼”,注云“用木范”。其制饼的用具以及方法都各有不同。《江南余载》卷下记载南唐食目有鹭鸶饼、云喜饼、去雾饼、蜜云饼。《酉阳杂俎》卷七记载有五色饼、皮索饼、肺饼。其中五色饼的制法是:“刻木莲花,藉禽兽形,按成之,合中累积五色,竖作道,名为斗钉。”《鉴诫录》卷一记载有糖脆饼,所引陈裕《咏浑家乐》诗云:“满子面甜糖脆饼”。《云仙杂记》卷六说:“开元中,长安物价大减,两市卖二仪饼,一钱数对。”可见,唐朝饼食洋洋大观。 唐朝人还能各自独创花样饼食,在烹任领域里独步佳境。《太平广记》卷二三四引《北梦琐言》云:“王蜀时,有赵雄武者,众号赵大饼,累典名郡,为一时之富豪。严洁奉身,精于饮馔……能造大饼,每三斗面擀一枚,大于数间屋。或大内宴聚,或豪家有广筵,多于众宾内献一枚,裁剖用之,皆有余矣。虽亲密懿分,莫知擀造之法,以此得大饼之号。”隋末人高瓒亦有魄力,据《云仙杂记》卷九所引《朝野僉载》记载,他家做饼,“饼阔丈余”。 在饼食制作方面,唐朝人深得要领、推陈出新,并且能够把外来饼食加以改造,推出新的品种。比如,“油饼”,就是从胡食饼式中改进而成的一种油煎饼。释慧琳《一切经音义》卷三七记载:“此油饼本是胡食,中国效之,微有改变,所以近代亦有此名。”皇甫枚《山水小牍》中有“乃令溲面煎油作,移时不成”的记述,说明唐人曾采用各种方法来加工饼食。 值得一提的是,唐时南方的主食虽以稻米为主,但饼类食品亦见丰盛。《北户录》卷二有载:“广之人食品中有……薄夜饼、曼头饼、喘饼、寮丸饼、浑沌饼、夹饼”,此外,书中又列出水溲饼、截饼、麻饼和米饼。其中释米饼云:“广州南尚米饼,合生熟粉为之,规白可爱,薄而复韧,亦食品中珍物也。”可见,南方人制饼,不仅使用麦面,也使用米粉,其用料似乎还广于北方。 唐朝的饮食胡风色彩比较浓重,史称开元以来,“贵人御馔,尽供胡食”,有胡饼、饆饠、乳饼、梧桐饼。“饆饠”是波斯传入的一种食物,为音译,这已经是学界之共识,它是一种将馅料加在一起的馅饼。这种饆饠食品曾经风靡唐朝的饮食市场,《酉阳杂俎》书中多次提到长安城里有“饆饠肆”和“饆饠店”,其生意十分兴隆,人们聚会款客,都喜欢在饆饠店里一坐,如《酉阳杂俎》续集卷一记载:“明经因访邻房乡曲五六人……邀人长兴里饆饠店常所过处……与客食饆饠计二斤。”续集卷四载:“进士……稍伧者多会于酒楼,食饆饠。”如《酉阳杂俎》卷七说:“韩约能作樱桃饆饠,其色不变”。韦巨源《食谱》中列出“天花饆饠”;《北梦琐言》卷三记有“苦荬饆饠”,指明了内含蔬菜馅。显而易见,饆饠的花样名目也不只一二,唐人可以根据个人喜好而随意挑选。“乳饼”即是加了乳的饼,这是一种游牧民族常用的食物,带有明显的胡风特色,此外还有“梧桐饼”,它是一种以胡杨树碱做酥化剂的饼,可以说是生活在西部的居民对天然碱在食物中的最早利用。从胡杨生长的地域来看,它很可能属于少数民族的专利,来源于吐蕃的“糌粑”和“灌汤面”,至今仍然是藏族和蒙古族的重要食物,这些都明显带有胡风的特点。'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53507b34ff0a79563c1ec5da50e2524de418d07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