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视觉随笔 那些早上,我总觉得世界很模糊。我在模糊的世界里,一直很恼恨自己,是不是睡的太多,睡的太沉,把眼睛睡的不愿意清晰地睁开了。 打开的书上的每个字,都是重影,似乎是有人给那些字镶了边,根据光线的不同,那些边有时是银光,有时是金光,有时还断了线条,七零八落,朦胧而美丽。可,那样的阅读,着实让我疲惫,曾经的速读能力在瞬间消失,而且阅读久了,还头晕脑胀的。于是,我开始每天泡了茶,先用茶水清洗眼睛,并学着七爷(大宅门里的景琪)的声调大声地吆喝“茶能明目……”,似乎有点短时效应。无奈里,我开始点眼*水,权且当做眼疾吧,似乎也有点效果。然而最终,我不得不承认,我眼花了。这个承认让心有点悲凉,就如发现鬓角有了白发的时候,不得不嘟囔一句:鬓角白才是真的白了。岁月,就这样无情的到来了。 突然就想起了莫奈,眼前就迅速的都是莫奈的那些画里的风景和光线。心里有个俏皮的声音在说:莫奈是不是也因为眼睛,而创造了他那种急速地表现自然某个瞬间的画技。莫奈的晚年,先是得了黄视症,整个世界都泛着黄*的光,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景象。紧跟着,他的眼睛又得了紫视症,他的视觉世界里万事万物又都被紫*渲染着。只是直到他闭上双眼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眼里的世界是一种怎样的基调。这不知道可不可以算是上帝对一个一生以**表达情感的人的恩赐。每每总觉得,人的一生最终是一种平衡的*,就如莫奈,他从光与*的相互关系中,发现了前人从未发现的现象,并找到了最适于表达光与*的明度差别变化,留给了世界一个光影重叠的渲染,最终,他也一定是在属于自己的*调渲染中,告别这个世界。 只是我还没有想明白,一个以读书写字为快乐的我,当我的眼睛世界开始如此时,世界为我打开的是一扇怎样的门。也许,真的如莫奈一样,推开装满书的那扇门,走进真正的大自然,去寻找一种带着灿烂阳光的安静世界。可,现实大约很难如此。 记得年轻时,常常和老公说起,等我们老了,退休了,孩子成家了,我们就一起去一个小山沟,做老师,义务教那些孩子。老公憧憬地说:我教数学和体育,你教语文和音乐,我们一定会教出山沟里最有出息的孩子。然而,时光三十年后,当我们真的面对自我的现实,却再也无法说出这样淡然的憧憬。也许,我们还能走进小山沟,呼吸呼吸天然的绿*气息,双脚荡漾在溪流山涧,矫情的采朵野花*在鬓角,但,我们已经无法真的把一个小山沟当做日子过了。人心就是如此不古。每每这时,我不只鄙视自己,还鄙视作为人*中歆享物质的秉*,并仰视那些能超越自我,践行奉献的人。羞于再说那句:若是我年轻,我也会去的话。 莫奈在自然里行走,他看见橡树、行云、河水与风,以及无时无刻不让他炫目的阳光,他用画笔表现了那个视觉和心共同感知的美丽的世界。也许,我也可以换一种表达方式,用我慢慢老去开始模糊带着光晕的视觉,用最直接的、最真切的,最原始的第一印象去表达我的世界。只要心的感受还在,只要心还是鲜活的就好。 我在看莫奈的《日出》,在一片灰*的海面上,初升的太阳是那么的鲜红,那么的鲜红。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8c431e8d5322aaea998fcc22bcd126fff6055d1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