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 王昌龄送别诗的共同点 二人虽被后世归为不同的流派,且诗风差异甚大,然而二人在整体上还是可以找到一些相似之处,送别诗尤是如此。 送别诗是因“别情”而起的诗体裁类型。最重要的就是表达离别的情感。送别诗在发展过程中不断的丰富自身的内容。王维和王昌龄的送别诗从内容上看也是极丰富的。除了表达离别的哀愁外,更有对对方的期待,对对方的惋惜,对自身命运的感叹等等。比如王维的《送刘司直赴安西》“当令外国惧,不敢觅和亲。”就是希望对方能在安西立下军功,为国守边。而王昌龄则有“行当务功业,策马何骎骎”亦是希望对方能够建功立业。王昌龄《武陵田太守席送司马庐溪》中“山水清晖远,俱怜一逐臣。”似写山水清晖对人之怜,实写自己的态度。在王维送别诗中,则表达得更为直接。如《送杨少府贬彬州》中“长沙不久留才子,贾谊何须吊屈平。”虽是化用典故,但所要表达的意思是很清晰的,表达了作者对所送之人的能力的肯定和对他命运的惋惜。王维的《送孟六归襄阳》及《送孙秀才》等诗中无不表现了对田园生活的一种向往。如“莫厌田家苦,归期远复赊。”、“从此为长策,劝君归旧庐。”等句不仅仅是劝慰,更是明显地表现了对田园生活的态度。王昌龄《送韦十二兵曹》中则有着对自身的叙述,“县职如长缨,终日检我身,平民趋郡府,不得展故人。”从这四句里我们可以看出王昌龄对自己卑微的官职是有不满的。可以说送别诗不仅仅是抒情了,更有表达心意的方面。 苏轼评价王维“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不仅他的山水诗描绘了一幅幅美丽的图画,他的不少送别诗也有不少是迷人的风景画。《送杨长史赴果州》中“鸟道一千里,猿啼十二时”刻画出个凄清的送别的场景。“一千里”和“十二时”则让人感到分别的难舍难分。而《送张判官赴河西》中“沙平连白雪,蓬卷入黄云”则描绘出一幅壮阔的边塞的景色,进而显示出送别张判官时的那种激昂的情感。而《送孙二》中的“山川何寂寞,长望泪沾巾”更是把人的寂寞放入山川,明写山川的寂寞,但更衬人的悲凉之情。王昌龄的送别诗中的景物描写同样很出色。如《送东林廉上人归庐山》“石溪流已乱,苔径人渐微。日暮东林下,山僧林独归”这是对山中景色的想象和描绘,“乱”、“微”二字突出了深山的幽僻和人迹罕至。夕阳斜照入深山中,一个僧人独自走在深山里,这幅图流露出一种孤独寂寞之感和一种超脱凡尘的豁达,而这与深山的自然之美又显得很和谐。又如《送张四》:“枫林已愁暮,楚水复堪悲。别后冷山月,清猿无断时”句句写景,但又句句抒情,写枫林“愁”,写楚水“悲”,写山月“冷”,都是用拟人的手法把景写活,也是借景的“愁”和“悲”来寄托自身的“愁”和“悲”。王维和王昌龄在描写景物时,虽然侧重点各有不同,笔法各异,然而二人都能很好地做到情、景、事、人相结合,使送别诗在内容上、情感上和表达方式上都显得更为丰富。 在送别诗的感情基调上,自古以来都是以“愁”和“悲”为主,但王维和王昌龄的送别诗里,我们可以看到除了“悲”和“愁”之外,也存在着一种慷慨激昂的情感。二人送征人赴边的诗里,都通过对边塞风景的想象和描写,通过对征人的嘱托和期望,展现出一种阔大的情怀。如王维的《送张判官赴河西》、《送刘司直赴安西》、《送平淡然判官》等送友人赴边的诗。王昌龄的《送吴十九往沅陵》、《送崔参军往龙溪》等诗中虽也表现离情,然而从诗中可以看出诗人并不因被贬而对朝廷失去信心,整个心态还是乐观、积极向上的。 其实诗的内容、情感、表达方式上的丰富和情感基调的多面性不仅仅是王维和王昌龄二人送别诗的共同点,也是整个盛唐诗人群体送别诗的共同点。这些共同点的形成是有其一定原因的。 首先,送别诗在内容上随着送别情境的增多而不断丰富。可以看到既有送人赴边的,也有被贬谪后送人出任的,有科举失意回故里的,还有出游的。在送别诗中往往根据对方出行目的的不同而做不同的内容。而在情感和表达方式上也因此而有所不同。可以说送别诗在内容、情感、表达方式上的丰富是送别诗自身发展所要求的,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送别诗的情感基调的多面性则是在盛唐这个特定时期下产生的,也可以说送别诗情感基调中阔大的一面是盛唐气象的有力表现。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品格和气度,任何一个有其独立特性的诗人也同样都会打上时代的烙印。盛唐是一个处于政治相对开明,百姓安居乐业的时代,盛唐的气度和晚唐,宋或清都是很不一样的,它尤其显得大气。盛唐时期的诗往往显示出一种潇洒,一种豁达,即使是送别诗也不是晚唐或宋词中常有的那种凄惨欲绝的情感,往往是体现出一种哀而不伤的气质在其中。在送别时亦不忘劝慰友人或给予鼓励。在身处逆境时,也仍是抱着希望,这就是盛唐气象的一种体现。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8e57ddd001d8ce2f0066f5335a8102d277a261e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