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布洛赫的乌托邦精神内涵 本文从乌托邦精神产生的社会背景出发,对乌托邦精神展开全面论述,探究德国当代著名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家恩斯特·布洛赫乌托邦精神的内涵与实质。布洛赫认为乌托邦精神充斥着生命的全过程,也就是说人的生命是一个实现“乌托邦预期”的过程。马克思主义更强调面向现实的实践性,布洛赫则侧重面向未来的创造性,但就其终极价值追求而言它们是一致的。 标签: 乌托邦精神;希望哲学;西方马克思主义 一、乌托邦精神产生的背景 1、一战的罪恶性质以及战后文化危机 对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布洛赫在其《乌托邦精神》的开篇就写道:“谁被保卫了?是那些肮脏、可恶的谋取暴利者。年轻人不得不倒下,不得不献出生命,只为那些和精神毫不相干或恰好相反的目标,但那些卑鄙的谋取暴利者却获救了。”[1]由此可见,布洛赫认为一战是一次没有价值的“愚蠢的胜利”——它和人的根本精神相悖。一战维护了那些在精神上匮乏的牟利者的利益,却使大多数人的生命遭受践踏、精神遭受摧残。长此以往,带来的必定是全人类精神的衰亡。所以布洛赫认为,亟需一个先导性的东西来使世界进行精神重建,让人们对战后的发展树立信心。这就为乌托邦精神的产生埋下了一个伏笔。 2、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弊端逐步暴露 随着工业化大生产的发展,人们对科技发展的心态也逐渐由激进变为理性对待。即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不仅带来了“蒸汽时代”和“电气时代”的便利生活,同时也有许多令人始料未及的弊端——人的理性和深层次的精神发展正在被制约,商品拜物教的发展、环境恶化等现实问题也使人的生存面临新的困境。正如布洛赫所言,“我们已经沦为最可怜的脊椎动物:我们中的所有的人要么崇拜自己的肚子,要么崇拜国家;除此之外,其他一切都降到了娱乐的水平。”[2]布洛赫所说的“崇拜自己的肚子”指的是那些看重金钱和物质的自利之人;“崇拜国家”指的是那些被帝国主义专制意识形态所奴役,几近丧失独立意志的人,即认为科技在带来外在便利的同时侵犯了人的内在本质,哲学一旦与现实生活相结合,就能释放巨大的力量由内而外地发动人的精神,从而改变人和整个人类社会。 二、乌托邦的精神内涵 1、“乌托邦”概念之维度 虽然布洛赫没有对乌托邦的具体概念进行规定,但是纵观布洛赫的全部思想,可以从三层含义来理解乌托邦: 一是从实证主义的角度来看。从实证主义角度看待乌托邦精神,只能看到其最浅层的表象含义。因为实证主义只相信经验事实,拒斥一切带有“空想”性质的对象。它由实证的科学精神出发,从否定的意义上对乌托邦进行概括,即认为乌托邦是不切实际的空想,那些相信乌托邦的人也都是狂妄自大的异端分子。 二是从社会学和历史学的角度看。社会学和历史学角度的乌托邦精神,首先承认了希望哲学在历史发展演进中的作用。无论是时代的兴衰更替还是社会化大生产的发展,都体现着一种上升和前进的总趋势,这也正是乌托邦精神的动力所在。然而人们又能够从历史中看到,各个时期人们都在追求的一种完善的社会制度其实从未实现过。乌托邦究竟何以可能?为何仍要坚持这种乌托邦精神?这两个问题也长期困扰着不同时代的人们。所以在这种层面上,乌托邦一方面推进社会发展,一方面又对社会造成困扰。换句话说,社会在前进,但是却总无法企及乌托邦为其设立的标准。 三是人学价值论层面上的乌托邦。从人自身出发,乌托邦才真正成为一种内化于人的存在的精神动力,成为使人自由全面发展的重要途径。人学价值论层面上的乌托邦,从人的本质来深层次发掘希望哲学的本质,它从一种积极且动态的层面上对乌托邦的合理性和终极价值进行阐释和证明。布洛赫所言的乌托邦,其意味很明显是在人学价值这一层。 2、乌托邦的涵盖领域:对生命全过程的“乌托邦预期” 布洛赫认为,乌托邦精神并不是他所强加于现实社会的理论,而是历史发展和社会生活所固有的内在维度,他本人只是发现并指出了其:“作为总体的生命,充满了乌托邦设计、折射的理想、梦幻加工厂和目不暇接的风景。”[3]可以看出,布洛赫认为乌托邦精神充斥着生命的全过程,也就是说人的生命是一个实现“乌托邦预期”的过程。虽然人的基本生存需要只在于衣、食、住、行这四个方面,但人的现实需要却是人人各异、多层次且多领域的。从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4]来看,“自我实现”是人最高级的需要。而“自我实现”首先就要对自我设立预期目标,这种目标就是人的“乌托邦预期”。人从小接受教育、被灌输道德观念等等是对其长大后进入社会、遵纪守法的乌托邦预期;音乐和绘画等艺术创造是为满足人的多元发展需要的乌托邦预期。 3、乌托邦精神和马克思主义 总的来说,乌托邦哲学是一门研究“梦想”的哲学。从表面上看这似乎和马克思主义是相背离的——梦想是纯主观的产物,而马克思主义最根本的世界观是唯物论的。但事实上乌托邦精神已然成为了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主流代表。究其原因,这主要源于乌托邦的第三层维度,即它在人学价值论中的内涵。马克思主义追求的根本目标是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布洛赫的希望哲学也追求的是人作为价值主体的超越性和创造性,是人的乌托邦冲动和乌托邦热情。由此可以看出,无论是布洛赫的希望哲学还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它们都服从于人的解放和人的发展这一根本主题。也就是说,马克思主义更强调面向现实的实践性,布洛赫则侧重面向未来的创造性,但就其终极价值追求而言它们是一致的。 三、小结 乌托邦精神论对我国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也有很大的借鉴意义。科学发展的核心在于“以人为本”,强调“人”是发展的前提和动力,更是发展的最终落脚点,这恰恰和人学层面上的乌托邦异曲同工;布洛赫的希望哲学对“梦想”的强调也为我国的“中国梦”思想提供了一定的理论支撑。 经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乌托邦精神论作为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代表,它是内化于历史发展和人的自我发展全过程的精神维度。因此,乌托邦精神不仅在实践中具有一定的生命力,而且在历史的发展中也被赋予了更多的价值内涵。 【注 释】 [1][2] Ernst Bloch, The spirit of Utopia, trans. Anthony Nassar, Meridian, 2000.P3/P2.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adeb36416729647d27284b73f242336c1fb930fd.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