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山中一关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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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山中一关寨



《县志》上记载,我们任家村是全县13个关寨之一。现在还可以看到南岗和西岗。听母亲说,东岗在电磨房附近,现在没有了,北岗,她记事起就没有了。据我了解应该在村北井沟渠内。

仅存的两个岗楼,南岗保存的比较完整。南岗位于村中央,岗楼有78米,宽45米,分为上下二层,石木结构,座北向南。底层为青石所砌,拱形,路面也为青石所砌,我记事起,路面已坑坑洼洼不复平坦了。上层为箭楼格式,大约有两米六七左右。从岗位北面东侧,有一台阶可上二楼。二楼为木结构,楼内有小火炕,另外还有一约33平方米大的小库房。西岗位于村西,自我记事起,西岗周围没有村民居住,如今西岗周围盖了很多民房,当年独具一偶的西岗已被层层包围了。西岗保存的不完整,从岗楼残迹来看,原来规模如南岗一般。现在西岗只剩下底层存在,在其东侧也有一台阶可上。

村位于晋西北静乐县北部,古代是战略要地。村离县城约70里,从照山上看,村子像一条在江河里游玩鲤鱼,有照山和黄花坡成犄角之势横踞村东,这是我们村古代为关寨的主要原因。在抗日战争期间,我们村是晋西北边区静宁县县委、政府所在地,日寇曾多次扫荡,村里的乡亲惨遭杀害;乡亲们与日寇进行了顽强的斗争,牺牲了五位烈士,但没有一个去做汉奸,可歌可泣!当年,在照山和黄花坡,八路军曾阻击过日军,有一位八路军战士为掩护战友,牺牲在黄花坡,上个世纪70年代,村党支部、村委会为这个烈士重修了墓,竖了墓碑。苍松翠柏之间,有这样一座烈士墓,也是我们村的一景。

村南北有四条大沟。北边是小涧沟、大涧沟。小涧沟直通到后山,这里我去的很少,很小的时候随姥姥去过,印象沟比较窄,大约两三里长,后面山上有树木,从这里翻山越岭可以到达临县宁武。大涧沟,沟深且宽,向北到马鞍条子,分为两叉,东北这一叉,叫小神沟,到沟底,翻过化疙坨,过东六氺,就到了邻村曲峪村。这个村子在抗日战争期间,也被日寇抢掠过,发生过闻名的曲峪惨案。西北这一叉,就石沟子。两叉的分水岭叫长(chang)君梁,是村里比较大的墚峁。长君梁的这一段,坡陡,几乎成90度,这一带土地比较肥沃,坡上有灌木,没有乔木生长。从石沟子向西北行进,路到劲头,便进入了后山林区,林区呈人字形排开。山青水秀,草茂林深,阳光清澈如水,长风软柔似绵,野鸡、山兔等经常出没其间。林区后面是,无头崖、石人怀等山峰,高峻挺拔。石人怀如同巨人怀抱着这苍苍茫茫的后山林区。

大涧沟的西侧还有一小沟,名叫马圈沟。马圈沟原来森林茂密,还有一股潺潺流水。小时候,只记得进去过一次,后来,因为在马圈沟附近开矿,有了两处塌方,氺也没有了,就再也没有进去。马圈沟,不仅有杨柳树,还有满坡的沙棘,这些是小孩们的最爱。冬天,这里还可以滑冰车,打冰流(一种玩法,直接在冰上滑)。现在去的人越来越少了,何况是小孩。

大涧沟两侧,东边是玉坡梁,西边是阳坡堰。玉坡梁,梁高、道路分叉多,抗日战争时期,是全村老少躲避日寇扫荡的好去处。从玉坡梁可以到黄花坡,可以到马鞍条子,也可以奔往邻村曲峪和李家湾。另外,玉坡梁,曲折多变,地形复杂,一般人容易迷路,日本鬼子是不敢轻易上去的。阳坡堰,离村比较近,上个世纪80年代,村里曾在那里建过果园,可惜因为技术和管理等问题,没有成功,后来村民把长好的果树都挖回了自己家,种养去了。 阳坡堰下面,是村东头,村里叫东头起。从东头起西至财神面坡,村里统称东崖上。我们家就住在东崖上。东崖上的人自解放之后,便掌握了村里的政权我们家原本是一片玉米地,在我爷爷的时候成了我们家的地基,现在成了我们家的祖业。我们家原来没有什么房子的。如果在文革时,我们家的人绝对算是红五类分子,确实在是太穷了。老一辈跟我讲,


我们家在解放之前是没有房子可住的,曾在大涧沟住过土窑洞,具体位置我现在弄不清楚了。后来在红绪老汉家里住。直到后来才有我家,我二爷家及我万爷爷家(万爷爷是我祖父的叔伯兄弟)的地基、房屋。

我们家往西北是财神面坡,这地方是我们小时候最快乐的地方。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和小伙伴这里聚义。当时我不是首领首领是我的好友赵选龙,我算是二首领吧,或许这个位置也不是我的。他那时候很聪明,用现在的说法,他是我们那一堆最帅气的一个,也是最聪明的一个。其次是建国,他比较憨厚。去年回去只见到见到建国,没有见到选龙,等下次我们三个好好聚聚。今天我们之间有这样上的思念之情是很难得的。财神面坡,地势比较复杂,它至少有三个通道,一不注意,就不知道从哪里来了敌军。财神面坡,有一个山洞,一开始我们不敢进去。在小孩好好奇心驱使下,我们点腊烛进去过有一次。山洞约4米,有一分叉。偏向北的比较深,偏向南的比较浅,除此之外还有一至两个岔道。不熟悉人容易走失。

财神面坡,有两条通道。一条是正路,一直通到村中央,一条可以通往东头起的。这两条路是我通过实地实践得来的,那个时候一般的小孩是不知道的。实际上,我们村各个梁都是想通的,可惜当时的我们并不知道这些。后梁之后是车道堰,再之后便是后山林区了。

财神面坡下面,多是平(方言念pi )合廊的地盘。我们村分东头起,西头起,平合廊三个组成部分。财神面坡西侧有一条沟,叫井沟渠。记得小时候,经常跟五姨去井沟渠挑水。大概在我7岁左右,井沟渠的那口井就再也没有氺了。至于我们东头起,原本是吃村东南的鸣河氺,在我十四岁时村民就不用这里的氺了。一是我们在1986年前后就吃到自来”(就是用高压潜水泵抽取深井氺供村民使用,但有时间限制,每天大约来两个小时的氺)另外我们村多年开采煤炭地下水位降低,上个世纪90年代又大力发展焦炭事业,河水污染严重。现在吃水全靠水塔和村南面的泉水。财神面坡,有一种比较性质柔软的石质材料,我们老家把这种材料叫做石笔,它对石板的破坏性比较小,小时候我们经常去挖这些石料。 井沟渠是我们村比较狭窄的沟渠。全长不过1000米。其向西是印子崖,其下住户比较多,这些住户我们都叫他们是西崖上的。在这些地方现在还保留着村以前的建筑特色。一般是土木结构。木头梁架结构,用石头砌成,中间用土和秸秆加固,从高到底,层层叠叠。印子崖往西是小涧沟,舅舅家就住在这里。

村的南面有两个大沟,一是大文沟,一是小文沟。这些地方是我们村主要的产煤区。据老人们说,在村南面的小文沟白狐嘴,就有老窑(指原来就挖过矿区)。大文沟与上村、前文明经常因为矿区的开产权打官司。解放后,第一座集体企业就是小文沟煤矿,全名叫任家村一矿。这座煤矿是我二爷爷和一位叫龙年子的老人开启的。这座煤矿从上个世纪50年代90 时代被誉为我们村的摇钱树。可惜后来因为村里的监管力度太弱和个人私欲的膨胀,这颗摇钱树终于倒了。

小文沟,往南深入,便到了村里的又一个林区。从白狐嘴,渐次进入到黄土疙洞,我们家在这里还有十亩的林地。之后就是獾子窝。这些地方我都去过。这里树木比较稀少,是村里植树造林的基地,成年的沙棘呈树形茂密地生长在这里。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我曾经上山植树。那个时候,全村壮劳力都上山植树。突然,村里有人开了一枪,说有一只獾子向南跑去。全村群众都向南追去。后来才知道是邻村李家湾偷砍树木的。好笑,我们开枪的这位是高度近视,误把人当成獾子了。

从这里,向东就是小南梁、大南梁,再过去是牛湾梁,我从来没有从这里上过前山,只从这里下过一次山。植树的那年,全村人都去追偷砍树的人去了,只有还我傻乎乎的待在山里。后来发现山上没有其他人了。我才乘坐铁锹下山。乘坐铁锹下山,有一个妙处,就是只要把握好铁锹锹把,又快,又省力。不信,大家可以试试!

牛湾梁向东就是脖堰子,这是我们村坟墓集中区,我们家的老坟和新坟都座落于此处。


从分水学的角度说,这里背靠照山,面朝鸣河,是绝佳的风水宝地脖堰子,有前后之分。老坟在前脖堰子,现在想不起来,祖先们是怎样选定这块坟地的。旧社会,坟地是要靠换地和卖地得到的。换地是不可能的,人们常说他们家是八代贫农,这样的称谓用在我们家也很确切的。后人是难以想象祖先们得到老坟的辛苦,这些没有记载,也没有听家人说过……辈分排下来,老坟没有了我父亲的位置,在父亲去世后,我们为他请了新坟。从老坟穿过一道沟,再下一道坡就到了新坟,新坟位于后脖堰子。那是一片宽阔的田地,是用我们家另外的地换来的,现在南面的坡地都实行了退耕还林,种树了。可惜的是,国家的政策好,但地方为了地方利益和个人利益,连续四年,都未曾种活什么树。真是让人痛心的事!

脖堰子上面是连二山,连二山与照山紧紧连在一起。从脖堰子上连二山,再翻过照山是我们经常走的路。连二山山势比较陡峻,森林茂密,灌木丛生。一般爬到山顶大约需要40多分钟。照山约比连二山高20米。据《县志》上说,照山海拔约1940米,相对高约200米。从山脚下看照山,巍巍壮观,山林翠绿,郁郁葱葱。山东侧,因村民开凿石料,破坏了山的整体性。村里人说,破坏了风水。在我看来,却是增加了照山的看点,恰是一道瀑布横挂山前。通往照山的路有好几条,从山脚下也可以上去,但是道路崎岖,很不好走。一般从连二山走。从照山山顶朝南,可以看到一片高山群落,密密麻麻。朝北,可以看到李家湾、上村、杜家村,最远可以看到磨关峪、舍科等村。朝北,还可以看到曲峪沟,这条沟,全长13千米,是河水冲积而成的。站在山顶上,看曲峪沟,只看到一堆堆白石头,夏天还好,两边坡地上郁郁葱葱,冬天,除了黄土堆,就是烂石头,毫无景致。

照山脚下,鸣河氺流过。鸣河发源于堂儿上乡磨盘沟村,从磨盘沟道我们村东,呈季节性河流。我们村以下是长流水。鸣河从高家村出县境,在宁武县沟口村汇入汾河,是静乐境内汾河的主要支流。照山脚下,有多处泉眼,其中,龙泉子洼的泉眼最大,水流最为丰富。也是村里的圣地。这里的氺清澈见底,极明净,清凉彻骨,泉水甘甜,回味无穷。照山脚下的泉水汇集在一起,流入鸣河。脖堰子下,有一处泉,是我们村最大的泉。当年是勘探队为勘测什么,结果除了钻出了一股氺,什么也没找出来。2000年的时候,县水利局为解决上村、杜家村、史家沟等地的吃水问题,铺设管道,把这股泉水引到千家万户。在从东北黄花坡底下,也有无数泉眼,因为泉水的渗透,形成了一片沼泽地,小时候我常常陷入其中。 在鸣河的北岸,原来有一片杨树林。是我父亲做民兵连长的时候,带领全村民兵种植的,树的行间距都是经过周密计算出来的。在村里,原本,有三处杨柳林,现在一处也没有了。鸣河北岸的杨树林是最大的,两条河水穿杨树林而过。杨树林不只是我们玩耍的地方,也是上初中后,读书的好地方。依石而坐,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看旭日东升,感鸟语花香,伴以薄雾轻纱,流水潺潺,真真是心旷神怡,忘乎所以了。后来因为办焦化厂,这片杨树林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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