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钱乙的学术思想及后世影响 钱乙是北宋时期著名的医家,从事小儿疾病治疗几十年,学术造诣精湛,继承《内经》,《伤寒论》等典籍中的学术观点,指出小儿生理病理特点,确立五脏辩证纲领,化裁创制诸多方剂,不仅为儿科学的形成与发展奠定了基础,而且对整个祖国医学的发展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促进了不少新学派、新学说的形成。 钱乙对儿科生理、病理及其辨证施治的方法提出了独到的见解,《小儿药证直诀》反映了钱乙的学术思想,首先,明晰小儿生理病理特点:《颅囟经》率先提出“纯阳”之概念,形容小儿生机蓬勃,属阳主升易散的生理特点。钱乙继承《颅囟经》之成就,提出“五脏六腑,成而未全,全而未壮”的观点,补充完善了小儿生理病理的纯阳之说。“脏腑柔弱,全而未壮”,系指小儿物质基础和生理功能均处于幼稚时期,对外界的适应能力低下,易受外邪入侵,出现病情多变而传变迅速的特点,当疾病一旦形成,或因医治延误,极易伤及正气。在病理上就表现为“易虚易实,易寒易热”。今早之实,可成傍晚之虚,今日之虚,又可转为明日之实。虚实是指小儿机体正气的强弱与导致疾病的邪气盛衰状况。小儿患病,病之初常见邪气呈盛势的实证,但由于其正气易伤而虚,可迅速出现正气被损的虚证或虚实相兼之证。而寒热是指两种不同性质的证候属性。由于小儿“稚阴未长”,故易见阴伤阳亢,表现为热证;又由于小儿“稚阳未充”,故易见阳气虚衰,表现为寒证。小儿的易寒易热常常与易实易虚交错出现,形成寒证与热证迅速转化或兼挟。钱氏还认为,小儿急性外感疾病之初,多为实证、热证,故阳热亢盛、津液耗伤是儿科常见病机。但也不尽然,热邪伤阴也能耗气,久治不愈之外感咳嗽、哮喘等,也常见有阳气不足之证,而应采用益气解表等法。 其次,确立儿科五脏辨证纲领,钱乙提出心主惊、肝主风、脾主困、肺主喘、肾主虚的辨证纲领和主要证候特点,区分五脏的寒热虚实证候,继以制定五脏补泻治疗法则,指导临床遣方用药,如心热用导赤散,肝热用泻青丸,脾热用泻黄散,肾虚用六味地黄九,脾虚用益黄散等,大大提高了儿科的辨证论治水诊断方面,钱乙高度重视小儿望诊,总结出了面部望诊的经验,尤以“面上证”“目内证”为要,其经验仍为现今儿科临床诊断的重要方法。在“面上证”指出了左腮、右腮、额上、鼻、颏分别归属于肝、肺、心、脾、肾,可作为诊断疾病的依据。而《目内证》篇则指出红为热,白为寒,青为风,无华为虚。以目内颜色、光泽来诊察疾病,判断五脏的虚实寒热,钱乙还注意将面色与其他治法结合,以便更准确地对病症进行鉴别诊断,如同为头身发黄的病症,钱乙认为如果“一身尽黄,面目指爪皆黄,小便如屋尘色,看物皆黄”属黄疸;如果“面黄,腹大,食土,渴者,脾疳也”;如果“自生而身黄者,胎疸也。”这种诊断方法在现今仍具有极大的指导意义[3]。 在治疗原则上,钱乙以五脏辨证为依据,提出了“视病之新久虚实,虚则补母,实则泻子”的治疗法则。其治法的具体体现如:肝病“补肾,地黄丸”、“治心,导赤散”等。并指出了惊风有急惊和慢惊之别。“凡急慢惊,阴阳异证,切宜辨而治之。急惊合凉泻,慢惊合温补。”提出急惊和慢惊的治疗大法,在治疗小儿惊风方面起到了提纲挈领的作用[4]。 化裁古方,自创新方 钱乙在治疗上强调以“柔润”为原则,顾护小儿正气,侧重小儿脾胃和肾脏的调养,反对“痛击”、“大下”和“蛮补”。因此,在化裁古方时,始终遵循“小儿脏腑柔弱,易虚易实,易寒易热”的生理病理特点,遣方用药寒温适度,补泻并用,扶正祛邪兼顾,以柔养脏腑为本。因钱乙认为小儿为纯阳之体,无烦益火,而“肾主虚”,强调阴尚不足,故应以滋阴为主,遂除肉桂、附子二味,变温补肾气之剂为滋补肾阴之方,融三补三泻于一体,主治小儿肾虚诸证,开后世化裁多种地黄丸系列方之法门[5]。再者在化裁古方时注重灵活用药。在基础方上适当配伍,以适应不同证型的需要。如四君子汤加陈皮,名为异功散,以治虚冷吐泻;与此同时,钱乙还根据五脏的虚实寒热,创制了诸如导赤散、泻白散等五脏补泻方剂,迄今仍广泛应用于临床[6]。 钱氏儿科学术思想对后世影响深远,朱丹溪根据钱乙所创地黄丸,提出了“阳常有余,阴常不足”的养阴学说,并认为小儿“肝只是有余,肾只是不足”,阐发了钱乙“肾主虚,无实”的观点,对儿科阴虚体质及热病伤阴疾病的治疗提供了参考依据。李东垣所采纳重视脾胃的观点,并得以发挥。不仅开创了甘温除热的新法,而且他的脾胃学说对促进小儿脾胃病的研究具有重要影响,所创补中益气汤、清暑益气汤等在儿科仍广泛应用。后世的温补学派、温病学派等也因钱乙的学术思想的启发以拓宽了思路,进而形成、发展起来。他们的学术思想也推动了中医儿科学的发展:张景岳提出了小儿辨证重在表里寒热虚实;吴鞠通提出了“稚阳未充,稚阴未长”的小儿体质特点学说,“稍呆则滞,稍重则伤”的用药特点,不难看出其学术思想受钱乙影响之深,丰富了小儿生理病理特点的内容[7]。 钱乙的学术思想为后世医家所推崇,并对整个中医学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丰富和发展了辨证论治的理论体系,为中医的发展作出了重大的贡献。与此同时,各抒己见、百家争鸣的气氛对儿科的临床治疗和基础研究也产生了深远影响,推动了中医儿科学的发展。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c4c666f5700abb68a982fbcb.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