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土地 作者:暂无 来源:《投资与理财》 2016年第4期 尚晓娟 一切诗意都是从大地而来。 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立夏、小满、芒种、夏至……中国人的二十四节气就是中国人的艺术史。中国是农耕的民族,所以,中国的诗人画家,都是从土地出发,山水画、花鸟画可以说是中国人的土地画。几千年来,中国画人孜孜不倦,也使山水花鸟凌驾于一切题材,成为中国人的精神母题。我觉得,中国集大成的是山水画,而未来能够普世西方的最高级的东方美学也是山水画。 中国人的山水画,也是中国人的哲学画,而在这里我叫它土地画。土地是接地气的、百姓的、日常的,在每一个如今画家的笔下仍然演化的;除了土地,还有土地之上的、今天的景观、人物,今天的城市,仍是以土地为背书的。最重要的是,仍在以水墨的方式演化着,这里不论“水墨”这个概念,我以为它的本质是土地。 本期的这三位画家,都作水墨画,以南北划画。相对于女性倾向表现土地之上的花朵、树木、房屋,男性画家更在意土地本身,一起来看——党震的“陕北风景”、阴澍雨的“沂蒙山写生”、王犁的“江南春土”。 乱石穿空的党震 陕北的春天,到来得弥足可贵,党震的笔下是乱石穿空,卷起千堆的不是雪,而是石头,每一块石头都经历了风沙的摧残,树木还保留着向北倾斜的幅度,而那些土地也是历经沧桑,来之不易,很多的余生正是重生。画面承载了很多的复杂、厚重,烈火烧过青草痕,又是一年春风。似乎心中充满了块垒,那些野草又钻出来,芜杂得不知如何是好。鲁迅先生说的,目前是这样离奇,心中是这么的芜杂。不知如何是好。个人心灵与当下景观的写照,格局拉满了,只等收拾河山。 自然而然的阴澍雨 阴澍雨是另外的平和,陶醉在自家的葫芦、南瓜、茄子的园子里,一幅秋天的景象。另一部分是夏天的野草地,无人的水边,花蝶、草木、芦苇,远胜牡丹、蔷薇的虚夸,无名的角色悄悄地策反。还原每一种低微的以高亢的音符,还原每一种微观的以宏大的叙事,还原每一种平凡的以强大的生命。他的花鸟明显看出一条沿袭的线,可以说是根红苗正,靠着大自然,靠着自身的意志力,沿袭下来。 现代世界的躁动之下,仍有发育良好的秧苗,需要格外排除干扰。如果山水是中国人的世界观,那么花鸟就是中国人的处事观,独善其身有时候已兼济了天下。 横云看鸟的王犁 当北方的第一只燕子飞回家乡,王犁笔下的南方早已姹紫嫣红了,当绿色不足以揭示春天,粉红色的天空上场了,更温润的水墨漫溢开了,更多层次的绿色踏来了,那样的一大片一大片,分不清是女体肥硕还是土地宽厚,她们早已融为一体。有很多的层次在画面上拉开阵势,这阵势是南方的,雨量充沛、土地松软,所有颜色就生长得好……但是它们又有点浑沌了,天真以至烂漫——“横云,看鸟,在粉红色的天空上”,就像太多的感性需要那么猛一警醒,文人画家车前子说“这猛一警醒就是收敛”。 如果自由是功底,那么收敛就是境界,说者容易,笔下千里,且等王犁这猛一警醒。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de7d6628bfd126fff705cc1755270722192e59ad.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