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源期刊网 http://www.qikan.com.cn 永啸长吟琴动天 作者:高正文 来源:《安徽文学》2009年第01期 淮北人喜欢称自己是汉子,其实是对嵇康的崇拜。嵇康是条好汉,也是条大汉,他大约一米八八的个头,不仅潇洒英俊,清朗挺拔,就连醉态也如玉山将倾。他是淮北汉子的典型代表,他的大义大气已经凝结成一种精神,淮北汉子所特有的精神。 嵇康(公元223-262年)是我国著名的文学家、思想家、音乐家,“竹林七贤”之一,与阮籍齐名。因为嵇康是宿州人,在宿州文人的眼中,嵇康的地位远比阮籍要高。无论艺术魅力还是人格魅力,嵇康在中国文化史上都是顶级人物,因为他的追求是用他生命的乐章来诠释的,那声调绝伦的《广陵散》不仅是英雄生命的绝响,也是魏晋风骨的绝响。 嵇康的人格魅力首先表现在他的率真耿直。他幼年丧父,励志勤学,后娶曹操曾孙女为妻,在曹氏当权的时候,做过中散大夫的官职。因为不忍目睹曹魏皇权的风雨飘摇,更不堪忍受司马集团的疯狂杀戮,在那个中国历史上铁血权术的时代,嵇康以做官为耻。他和好友向秀躲在洛阳城外的一棵大树下打铁。向秀拉风箱,用小锤。嵇康个子大,抡大锤。两个人不问政治,不为谋生,摆脱约束,释放人性。熊旺的炉火和刚劲的锤击,硬汉子显示的似乎就是硬骨。作为一个大思想家、大文学家, 嵇康举动的本身当然不同凡响。《晋书·列传第十九》记载这样一个故事,“颖川钟会,贵公子也,精练有才辩,故往造焉。”这个钟会不仅出身显贵,父亲是当时的大书法家,他本身也很有才华,并深得朝廷宠信。钟会对嵇康是很崇拜的,他写的文章想请嵇康看一看,都没有勇气面陈,只敢悄悄地把文章塞在嵇康的门缝里,然后转脸就跑。事过境迁,现在钟会的地位已经不低,他去洛阳城外拜访嵇康,搞得既隆重又排场,那可是“乘肥衣轻,宾从如云”呵。遗憾的是“康不为之礼,而锻不掇。”就是说,对于钟会的造访,嵇康视而不见,不理也不睬,他只顾抡锤打铁。这对于心高气盛的钟会来说,不仅是漠视,简直是挑衅。“良久会去,康谓日:‘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会曰:‘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会以此憾之。’”两个才子简洁精妙的问答,之所以为历代文人所津津乐道,其中包含着智慧、文采、风骨,这是无须再解释的。钟会走了,嵇康连头也没有抬,只是把铁锤抡得更高,把铁砸得更响。也许,他的心中已经含有隐忧,但我们的淮北大汉只是把铁锤抡得更高! 嵇康对政治早已失去信心,他崇尚老庄,以不仕归隐为高洁。常和阮籍、山涛、刘伶﹑阮咸、向秀、王戎等人在一起饮酒长啸,作竹林之游,时人称为“竹林七贤”。司马氏窃取大权后,为了笼络人心,选拔了一批愿意效忠于朝廷的名士做官。山涛便是其中的一个。山涛字巨源,河南武陟人,他和嵇康一样早孤、家贫。逆境中养成了“璞玉浑金”的品质,其性格中温和的一面居多,他是非分明,却不剑拔弩张,对待朋友,十分友善。他从尚书吏部郎转任散骑常侍时,举荐嵇康代替他原来的职位,希望嵇康放弃与司马氏对抗的立场,以免遭到危险。嵇康对官场向来是极其厌恶的,因为山涛推荐他作官,他便与好友山涛绝交。一封《与山巨源绝交书》成为千古美谈。余秋雨先生称这封信“是中国文化史上最重要的一封绝交书”,他说,“只要粗涉中国古典文学的人都躲不开它,直到千余年后的今天仍是这样。”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eb2167490408763231126edb6f1aff00bfd5704c.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