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即地狱——读残雪《山上的小屋》 萨特说,他人即地狱,当你和周遭的人相处不愉快,难以调和之时,他人对你而言就只能是地狱了。 在老师品读《山上的小屋》的课上,第一次听到“他人即地狱”这句话,顿时深感兴趣,特别是在仔细的欣赏课文后,尤其觉得残雪在文章中将这样一种内涵进行了一种尽情表达。《山上的小屋》为我们创造了一个充满阴森和恐怖气氛的怪异世界。 这个世界里,人是孤独的、痛苦的,人与人之间互相戒备、仇视。《山上的小屋》中的“我”,几乎耸立着每一根毫毛,警觉地感受着外部世界,处处充满了疑惧:家人们总想窥视“我”的隐私(抽屉);母亲“恶狠狠地盯着我的后脑勺”;父亲使“我”感到那是一只熟悉的狼眼;妹妹的眼睛变成了“绿色”;乃至窗子也“被人用手指捅出数不清的洞眼”。家人之间没有亲情和爱情,只有猜疑与嫉恨。 梦魇般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会让人无助、窒息、恐惧、甚至疯狂,因而所有的物象都产生了变形:许多大老鼠在风中狂奔,有一个人反复不停地把吊桶放下井去,在井壁上碰得轰隆作响…… 第一遍看这篇文章会让人不知不觉的去想到卡夫卡,作者在字里行间都体现了明显的现代派色彩,最大的特点就是对理性和逻辑的颠覆。这样我们注定不能用一种常态的阅读习惯去分析它的内涵。不由自主的,我会将文章与卡夫卡的《变形记》进行一番比较,《变形记》中格里高尔·萨姆沙,他不被家人和社会所认同,仿佛是大家中的异类,行为得不到理解。他们和身边的人不能融在一起,是自身和现实之间的阻隔。这样不就是“他人即地狱”吗?这难道不是与《山上的小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吗? 作者跳出有形的束缚,反思精神和灵魂的归宿。然而,在现实的生活中精神的自由却如此的困难,在所谓的亲人世界中亦是如此,充满猜疑和阴谋。更别说是在一种只有陌生人的陌生的世界。反观现代派,其实,对他们而言无所谓正常不正常。正常与否只是一部分人的强加概念。 “山上的小屋”作为文章的题目,但始终没有太多的描写,让它成为一条伏线,同时象征作者内心的向往。作者上山去找寻,却不见小屋的踪影,难免会让人误解成是幻觉。“在我家屋后的荒山上,有一座木板搭起来的小屋。” “我爬上山,满眼都是白石子的火焰,没有山葡萄,也没有小屋。”或许小屋存在与否都不再重要了,她就是人物内心的一种向往,但是我却强烈希望她确实存在。 残雪的《山上的小屋》无疑给了我们一把探索的钥匙,引领我们深入思想和灵魂的世界。与时代无关,对人本的关注始终应该得到重视。特别是在注入作者特殊的生命体验——“文革”那段狂热与迷失相继的岁月后,文章不可避免的将对那段时光的反思浮现其中。可喜的是作者没有在其中沉迷,而是给读者一种个体意识复苏的希望,让大家看到了人性在艰难的伸展中。 不得不承认,在确定去品读这篇文章时,我读了不下十遍,反复的阅读却让人越发觉得心寒,诧异人与人之间,原来如此阴暗。的确是——“他人即地狱”。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f7d08d8502d276a200292ee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