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家》中男主人公高觉新与梅芬的不果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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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家》中男主人公高觉新与梅芬的不果爱情

一、梅的悲剧

梅是一位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从小接受封建的“三从四德”“夫贵妇荣”等礼教的教, 在她的思想中烙着封建积习的印记。可到她长大以后, 由于受到新文化、新思潮的熏陶, 受到民主革命的教育洗涤, 她在思想上, 从封建陋习的故纸堆中解脱出来,走进了追求“个性解放”“婚姻自由”的行列。她有了自己的理想与信念, 成为了扬激着时代脉搏的新女性。她与觉新从小青梅竹马, 在感情的触须中, 互相有着爱慕之情。在新思潮的影响下, 他们更是大胆相爱, 追求“恋爱自由”“婚姻自由”, 他们双双倾吐了自己的爱慕。可这一切, 因为梅的母亲与觉新的母亲在打牌时, 吵了几句嘴, 而把他们童贞圣洁的爱情扼杀了。梅的母亲把她嫁给了别人, 可一年之后,她又丧了配偶, 成为“青年居孀”于是, 她又只好回到了曾经扼杀了她幸的母亲家中。过着“尼姑庵式”的忠洁守孝生活, 她整日以泪洗脸, 忧郁成,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从一而终”地在烙受封建礼教中死去。

梅的思想, 我们可以理解为从封建积习中解脱出来, 可最终又还俗到了封建礼教之中。她从小接受的是封建礼俗的教育, 后来在新思潮的侵蚀中, 她也追求个性解放。但当她被封建家长制扼杀了美丽幸福的爱情时, 她又守节尽孝, 不再嫁人。她以前接受的那些新思潮, 撞击着她的灵魂, 她也意识到自己的悲剧命运, 在她的灵魂深处, 也还有着对自由与幸福的憧憬, 对美好未来的追求。但封建礼教的吞噬与摧残,无论谁的劝说也激不起她丝毫的激情了。她完全麻木了, 再也不能自拔。她感到自己太渺小了, 无力抗争, 不得不屈服与这黑暗的现象。她不敢真面惨淡的人生, 不敢正视淋漓的鲜血。她欲爱不能、欲言不尽、欲求又缺乏勇气, 只得在无终极的痛苦与涕泣中煎熬自己, 最终在万念俱灰的悲惨中死去。她的思想灵魂从封建积习中走出, 却又还俗到封建礼教之中,被为之吞噬, 就是这种思想中的那些已符合当时时代精神的要求, 与这种要求在那社会中不可能实现的悲剧。她的悲剧有着强烈的控诉力量, 自然是一种社会的悲剧, 可她悲苦复杂的心境同时又表明是一种性格的悲剧。

二、觉新的悲剧

觉新形象的成功,首先就在于作家写出了他丰富复杂的性格内涵,揭示那个时代封建官僚大家庭里长房长孙的悲剧人生。觉新应算是一个知识分子,他有那个时代小知识分子的基本特征:本分、正直、善良。但这些属于中国知识分子的传统美德,而在觉新身上又表现出一定的独特性。觉新是高府的长房长孙,相貌清秀,自小聪慧,深受父母的钟爱,常得到先生(老师) 和高老太爷的赞美。平时成绩优异,毕业时又名列前茅。他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憧憬,曾打算到上海或北京有名的大学深造,还想到法国去留学。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觉新并不是一个没有追求和理想的人。可他的这些理想和抱负在长辈的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接下来父亲为他找工作和硬要他在毕业那年结婚就是一个很好的佐证。我们可以从以下一些性格、心理特征来分析一下觉新形象的社会悲剧性。 1. 内向。《家》有这样一个细节:觉民等确实不知觉新是否还记着梅,剑云却认定他时常在思念梅。剑云的结论引起了觉民的驳难:“那么为什么我们就看不见他一点表示呢? 他连梅表姐的名字也很少提到。照你说来,岂不是心里越是爱,表面上便应该越是冷淡吗?琴也不以为然的反诘:“我以为那样的事是不会有的。这是正大光明的事,无需隐讳。心里既然热烈,怎么又能在表面上做得冷淡呢?他们两入的回答犹如给剑云迎头一棒,因为他也是觉新那样的人:内心里热烈地爱着琴,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深深地、痛苦地藏在心里。在这里,觉新、云、觉民、琴对爱情的态度是对照着描写的,它们折射了两种截然对立的性格和心态。但稍作分析,我们会发现觉新并不是知道爱情是正大光明的、神圣的。可是他当时的身份和处境不允许他追求爱情,在那个社会那个家庭里妻子瑞钰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他的“合


法”爱人,其他的任何“非分之想”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2. 谦卑。过分的谦逊,以至于发展到谦卑、自卑、不自信,认为自己一无是处,是觉新形象的又一性格特征。当觉民、觉慧要他反抗高老太爷为他们年轻人着想时,他只有无奈地说,没用,我是完了的人。觉民逃婚时觉慧曾指责他:“我如果处在你的地位,我决不像你这样懦弱无用。我要自己做主,替二哥拒绝了冯家的亲事,我一定要这样做!可是无论觉慧的指责是多么的尖刻和辛辣,觉新是没有勇气和胆量这样做的。当觉慧高声念着:“我是青年,不是畸人,不是愚人,应当给自己把幸福争过来!”他却说:“我不是青年,我没有青春。我没有幸福,而且也永远不会有幸福。”对于同辈兄弟的指责和不满,觉新没有任何怨言和迁怒,而是选择了接受。他深知兄弟们的委屈和不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他不敢反抗,也没有勇气和能力反抗。作为长房长孙,而父亲又早逝,他的责任和身份与兄弟们有所区别。在同辈兄妹当中,他既扮演父亲的角色又扮演兄长的角色。在那种“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封建礼教中他是多么的尴尬和无助。他的谦卑和不自信不是个体生命性格造成的,而是那个时代精神造就的,他只不过是那个时代精神的产品罢了。

3. 顺从。觉新这一形象还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忍耐力,能够随时顺从别人的意志而接受不公平的待遇和打击。虽然他也有因不明事理而心悦诚服的时候,但大都是不满、不服,有怨言的。虽然如此,但他还是只能有泪往肚里咽,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强颜欢笑,从不在行动上有反抗的表示,一切悲苦一个人默默忍受。不但婚姻、个人前程等事关大局的情况下如此,这种生活态度和人生哲学甚至已变成他惰性的生活习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因而事事将就、敷衍,委曲求全。他一切听从别人的指手画脚和捏塑,丢掉自己做人的资格和基本权利,似乎他的存在只是为着证明另一些人(封建卫道士) 的意志和威力。从整个时代来看他顺从是社会悲剧使然,而个人的意志力在那样的环境中显得多么微弱。 4. 怯懦。“我承认自己是懦夫,我不敢面对生活,我没有勇气。”觉新这话可以用来证明他的性格,心理的又一特征———怯懦。他热烈地爱着梅,在梅守寡回到娘家后,却又不敢与她见,只是内心默默祈祷和忏悔自己的过失。中学毕业后要他工作和结婚,他内心强烈反对,但却不敢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不像觉民那样以逃婚相威胁。明知“血光之灾”是骗人的鬼话,却不敢说“不”,结果以牺牲自己的妻子为代价。永远地犹豫、迟疑、退让;永远地停留在封建礼教的牢笼中而不能自拔;永远地牺牲自己的自由和意志;永远地自责、后悔,感叹。觉新所有的这些精神状态和处世态度都根源于怯懦和没有胆量,而他的怯懦和没有胆量又根源于当时社会环境和封建礼教对他的苛刻要求。

觉新以上几个方面的性格、心理特征不是孤立的单独存在。而是相互交织,相互渗透,成这一形象的有机整体,而且都在“克己”,即压抑、取消“自我”这一点上统一起来。觉新这一形象“, 自我”是片面的和扭曲的 ,它被压缩在极其狭窄的空间里,被封建礼教所吞噬。既谈不到发挥个人的聪明才智和创造力,也无法享受爱情、幸福等正当权利,有时甚至起码的生活需求和基本的情感活动也严加克制,从这个意义上说,他的存在确实是“渺小的”和“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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