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中的河流文化 流经鹤壁境内的一条古老的河——淇河与《诗经》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淇河古称淇或淇水,干流全长161.5公里。它不是一条普通的河,诗经》中共有6首诗歌18次咏及淇河。 《诗经》里的诗歌来源地主要是今天的河南省和陕西省,所以说《诗经》的故乡在黄河流域,淇河曾经是黄河的支流。淇水卫地指的是淇河流经的中下游地区,在古代曾是卫国的地盘,淇河从朝歌的北部和东部流过。说到朝歌,它曾是殷商100年左右、周代卫国近400年的国都。2200多年后,直到清代,淇水卫地归“畿辅重省”直隶管辖,一直到1928直隶改为河北,其间270多年,仍是京畿之地。采集自淇水卫地的《邶风》、《风》、《卫风》这“三风”的诗歌正好是卫国都城位于朝歌时间段内的作品。卫国是当时诸侯国中的佼佼者之一,收入《诗经·国风》邶、、卫“三风”中的诗歌共有3首。如果加上《诗经》中“三风”之外、作者是淇水卫地人的诗,那么源于淇水卫地的诗就更多了。比如卫武公就是朝歌人,卫国第11位国君,《诗经》中收入他5首诗,它们是《大雅·抑》、《小雅·宾之初筵》、《小雅·青蝇》、《王风·扬之水》、《王风·君子于役》。《商颂·烈祖》,虽不知作者姓名,但作者应是商朝人。那么《诗经》中源于淇水卫地的诗就有45篇,占《诗经》305首诗歌的近15%。 朝歌及其南面的牧野曾是商周朝代更替的重大历史事件的发生地,这重大历史事件的发生地就处于淇水卫地,这历史事件不可能不反映到《诗经》里的诗歌中,因此,如果说《诗经》中与淇水卫地的历史人物和事件相关的诗歌,那就更多了,竟然有16篇:豳风·东山》、《豳风·破斧》、《豳风·九》、小雅·白驹》、《大雅·大明》、《大雅·荡》、《大雅·云汉》、《周颂·我将》、《周颂·时迈》、《周颂·振鹭》、《周颂·有客》、《周颂·武》、《周颂·小毖》、《周颂·酌》、《周颂·赉》、《周颂·桓》。如此,加上源于淇水卫地的诗45篇,《诗经》中与淇水卫地相关的诗歌总数达61篇。 可见《诗经》与淇水卫地的关系多么不同寻常。如果说黄河是华夏文明的象征的话,那么淇河就是淇水卫地,即今天的鹤壁市的文化象征。正是这不显眼的小小淇河,竟闪烁着中华远古诗文化的光辉,《诗经》文化堪称淇河文化中的瑰宝。 《诗经》里面涉及到淇水卫地的诗歌,除了具有风、雅、颂的共同特点外,还具有淇水卫地突出的文化特色,即淇河文化特色。其特色分别是:淇竹文化、廉政文化、爱国文化、哀伤文化、讽刺文化、孝道文化、赞美文化、思乡文化、人生感言等。 中华远古的廉政文化始于淇河岸边,周公姬旦在淇河岸边为卫国国君姬封举行授土、授民仪式,制作了《康诰》、《酒诰》和《梓材》,这三篇文告是甲骨文之后华夏最原始的廉政文字,提出了“人无于水监,当于民监”,意思是说一个人不要仅是在水面上映照自己的形象,更应当从民众中映照自己的形象。 《诗经》中廉政诗歌的代表篇当属卫武公所写的《抑》、《宾之初筵》,其次还有《淇奥》、《定之方中》。公元前544年,吴国公子季札评论《卫风》:“美哉渊乎,忧而不困者也。吾闻卫康叔、武公之德如是。是其《卫风》乎!”意思是说:“美好又深沉啊!有忧愁而不困扰。我听说卫康叔和卫武公的德行就是这样的。这不就是《卫风》吗?”《诗经·卫风》的首篇《淇奥》就是以淇园竹歌颂卫武公的著名诗篇。从此,淇水卫地的廉政诗文化与淇竹诗文化就融为一体了,历朝历代涉及淇奥、淇园、淇竹的诗篇很多,大都含有廉政的内容。 爱国文化的代表作品当属《载驰》、《竹竿》、《泉水》,这三篇的作者是卫国公主许穆夫人。诗歌中体现的是许穆夫人热爱祖国、不忘故土、执节不移的情愫。许穆夫人被称为甲骨文之后华夏的第一位女爱国诗人,由于她出生在淇河岸边,淇河也因此被称为爱国之河。许穆夫人的爱国诗篇对后世的影响极大,形成了中华独具特色的爱国诗文化。《诗经》里的哀伤诗歌比比皆是,最具代表性的当属《卫风·氓》。这首诗歌以赋的表现手法,记述了女主人公曾与氓相爱淇河边,后因氓二三其德,她悲愤中与氓恩断义绝,可谓爱也哀伤,离也哀伤。《诗经》里源于淇水卫地的哀伤诗有17篇,对后世的哀伤诗歌影响很大。《孔雀东南飞》被称为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长篇叙事诗,其中就有《卫风·氓》的影子。 讽刺文化的代表作当属《新台》、《青蝇》,《青蝇》是卫武公的作品。《诗经》里源于淇水卫地的讽刺诗篇最多,有17篇以上。这些作品对后世的讽刺诗歌、讽刺文学、讽刺漫画、幽默笑话影响很大。《诗经》里源于淇水卫地的孝道诗文化篇目只有《凯风》一篇,独具特色。当下正在弘扬敬老爱幼、孝敬父母的社会新风,这首诗歌对眼下有着深刻的现实意义。 《诗经》里的赞美诗歌当属源于淇水卫地的《淇奥》、《硕人》。《淇奥》赞美的是淇竹一样的君子卫武公,《硕人》赞美的是卫庄姜。卫庄姜出生于齐国,嫁到了位于淇水卫地的卫国都城朝歌。《诗经》里源于淇水卫地的思乡诗歌有《河广》、《竹竿》、《击鼓》、《泉水》等。 《考槃》是一首纯粹的人生感言诗歌,独具特色。《诗经》里含有人生感言的诗歌很多,但没有如此纯粹的。该诗的作者当年在淇水岸边,寄情于淇奥山水之间,觉得淇河胜境尤似仙界。《诗经》里的人生感言诗对后世影响甚大,唐诗、宋词、元曲中的人生感言诗歌均包含有《诗经》的韵味。 淇竹文化是《诗经》里的淇河文化中最具特色的文化。《诗经》中虽有7次咏及竹,但明显有描写意味的诗句只存在于《淇奥》中,《淇奥》以淇河两岸的淇竹起兴,歌颂了卫国国君卫武公的美德,赋予竹以人的精神、道德、情操。由卫武公所写的《抑》可知,卫武公到95岁还是谨慎廉洁,在人格和学问的修养上,仍切磋琢磨,精益求精,虚怀若谷,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从谏如流。因此,他很受人们的尊敬,人们作了这首《淇奥》来赞美他。 《淇奥》大约写于公元前821年,淇竹文化不单单说的是淇竹,内含廉政文化以及教人如何做世间君子。随着社会发展和时代的变化,人们把竹的形态特征总结升华成了一种做人的精神风貌,如虚心、气节等,象征着人格道德之美,其内涵已成为中华民族品格、禀赋和美学精神的象征。淇竹因此而名传天下,誉满古今,无愧“淇竹传《诗》”之谓! 在中国人的心目中,松、竹、梅被誉为“岁寒三友”,梅、兰、竹、菊被称为“四君子”,竹没有牡丹富丽,没有松柏伟岸,没有桃李娇艳,但竹虚心文雅的特征、高风亮节的品格为人们所称颂。竹坦诚无私,朴实无华,不苛求环境,不炫耀自己,默默无闻地把绿荫奉献给大地,把财富奉献给人们。 淇园之竹是我国文学史上最先被写入《诗经》的。开竹文化之先河的《诗经》里面7次咏竹,5次出现在《卫风》中的《淇奥》、《竹竿》两首诗中。《淇奥》以淇园之竹起兴,歌颂功德盖世、才貌双全的美男子卫武公。淇园之竹因此名冠天下,誉满古今。在历代涉及淇河的大量诗文中,淇园也因之而成为竹子或竹园的代名词,这种现象在《诗经》之后的历代诗文书画中屡见不鲜。 《唐故魏州昌乐县令孙君墓志铭》中写道:“邠苇载《颂》,淇竹传《诗》。”这里的《颂》指《豳风·七月》,《豳风·七月》又被称为“豳颂”。《豳风·七月》中写道:“七月流火,八月萑苇。”萑(huán)苇,即芦苇,因“豳颂”中咏及芦苇,所以芦苇被称为“邠苇”。“邠苇载《颂》”既有邠苇使“豳颂”得以流传之意,又有邠苇因载于“豳颂”而得以名显后世之意。“淇竹传《诗》”,因《诗经·卫风·淇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首开诗歌以淇园之竹作比兴之先河。所以,“淇竹传《诗》”,既含淇竹使《诗经》得以流传之意,又含淇竹因传于《诗经》而流芳百世之意。可见,淇竹对《诗经》来说何其重要,它和《诗经》相互依存,密不可分,关系非同小可。 淇奥、淇园曾是中国竹子的繁育基地之一。南宋李曾伯的《管顺甫以湘竹为青奴儿贶为名湘夫人赋以谢之》中写道:“妾家淇园北封君,厥祖慈事宗苍。子孙异代贞节闻,枝分一派从南巡。千古流落湘江滨,几番雨露敷新荣。”所谓“青奴儿”,即夏日取凉寝具,用竹青篾编成,或用整段竹子做成,又名竹夫人。诗中告诉我们湘江滨的湘竹,就是北方曾被誉为君子的淇园之竹,曾“枝分一派从南巡”而“千古流落湘江滨”。 明朝陆容的《满江红·咏竹》中写道:“问华胄,名淇澳。寻苗裔,湘江曲。”华胄,帝王显贵的后裔。淇澳,即淇奥,淇河岸的弯曲处,淇园所在地。湘江曲,湘江弯曲处。看来直到明朝,人们仍然认可淇园之竹是竹子的祖先,而且这祖先地位显贵荣耀,非同寻常,并确认潇湘之地的竹子,就是淇园之竹的后代。 《诗经·淇奥》之后,淇竹成了人间君子的化身,历代文人们无不乐于以竹自况。他们都乐于追求赞美淇竹,也赞美淇水、淇上、淇奥、淇园,历代文献典籍中大量的咏及淇水及淇竹的诗词歌赋、联语、书画作品就是证明。因此淇水、淇上、淇奥、淇园成了淇竹的象征和别名。淇竹古往今来倾倒了无数文人墨客,历代文人们无不热衷于弘扬千古淇竹文化,弘扬华夏竹文化。他们赞美竹的本固、性直、心空、节贞等品格和情操的作品历经千古而不衰。华夏文化中的“四君子”也好,“岁寒三友”也好,都少不了竹子,竹子成了高雅君子的象征。淇竹文化中包含着廉政、爱国、忘我奉献、努力奋斗等丰富内涵,因此说淇竹文化是华夏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淇竹及其文化精神是淇河之魂、鹤壁之魂 溱水和洧水两条河流孕育了郑国独特的文化。溱水和洧水是郑国境内的两条主要河流。《汉书·地理志》载:“幽王败,桓公死,其子武公与平王东迁,卒定虢、郐之地,右雒左泲,食溱、洧焉。”溱水古称潧水,据《说文解字·水部》载:“溱作潧,潧水出郑。《诗》曰‘潧与洧,方涣涣兮’。”从许慎的说解可以看出,“溱”与“潧”二字可以通假互换。《释文》也解释道:“溱,《说文》作潧”。洧水的流经路线比较明确,《说文解字》载:“洧水出颍川阳城山,东南入颍。”《水经注》载:“洧水出河南密县西南马领山,又东过新郑县南,潧水从西北来注之,又东过习阳城西,折入于颖。” 洧水发源于今登封市东南马领山,向东南流入新密市,在曲梁乡交流寨与北面而来的溱水汇合,再流入新郑市境内,称双洎河。直到清代,溱、洧两条河流的走向仍较为清晰,清顾祖禹说:“洧水在密县南十五里,自河南登封县流入县境。又溱水,亦曰郐水,出古郐城西北鸡络坞下,东南流至新郑县而合洧水。”又《大清一统志》云:“溱水在密县东北,流迳新郑县西北,又南流合洧水。一名潧水,或又作郐水。《诗》:‘溱与洧方涣涣兮。’《说文》:‘溱水在郑国南入于洧水。’……《县志》:‘溱洧自密两水会合而东为双子洎水河。’” 溱、洧作为贯穿郑国境内的两条主要河流,流向蜿蜒曲折,沿岸风光秀美,便于遣兴抒怀、表情达意,为郑国男女自由相会提供了便利。因此溱水和洧水是《溱洧》等郑国婚恋诗的发源地,孕育、承载了郑国独特的历史文化。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23eb43c21611cc7931b765ce05087632301274e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