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仕女图》赏析 华夏文明,悠悠五千载,可谓源远流长,不乏骑射礼乐,诗词曲赋,琴棋书画等等,蕴含了多少璀璨瑰宝,其中画之一道,更是伴随着华夏文明的起源,一直流传至今。 中国古画,山水之风,在于一树一石、一台一亭,皆予其寓意,纳名山大川于胸襟,绘江湖岁月于笔下;花鸟之风,在于草虫走兽,翎毛飞禽,皆赋其灵动,蕴其心于天人一体,寄其志于万里鹏程;人物之风,在于朝野市井,深闺后宫,书一幅铁血柔情之壮,谱一曲巍巍盛世之歌。 华夏史诗,历经朝代更迭,然则于近古之唐宋元明清,当为诗画之巅峰,或许是向往盛唐之景,万邦来朝之气象,更不缺倾国杨妃,艳贯古今之绝美,对唐代古画一直更为偏爱。或许是时代的不同,唐之繁盛,唐代尤盛人物画,对人物的描写,不仅满足于外形的肖似,而且更着重于人物的性格与内心世界的揭示,即所谓传神。盛唐以后,人物画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更出现了一种新的画题,即所谓“绮罗人物”,其主题多为表现贵族妇女幽静闲散的生活情趣,其人物照型特点最突出的是“曲眉丰颊,体态肥硕,俊色浓艳”的仕女画,而这种绘画风格的典型代表画家及作品首推周昉的《簪花仕女图》。 《簪花仕女图》,绢本,纵46厘米,横180厘米,作者以工笔重彩形式,依次描绘五位贵族妇女以及中间一位执扇仕女的形象,其形态皆体态丰满,服饰豪华,高耸的云髻,前簪步摇钗,顶戴折枝花朵,浓晕蛾翅眉,眉间点饰金色花子,衣着薄花纱外衣和齐胸曳地贴衣长裙,肩绕披帛,足着重召履。画卷人物安排匀称和谐、庄重而柔美,画面显得轻松舒畅,安逸沉雅,娴情荡漾。开卷第一位贵族妇女头戴牡丹花,她好似正向前轻移莲步,然又微微侧身,左手执佛子逗引着奔跑而来的一只小狗,神情悠闲而沉静,曳地后摆的长裙,微微侧倾的头颈,形成一种曲线造型,显得优美动人,体现了这位妇女的青春年少,婀娜多姿。第二位头戴红花的妇女,体态比其他妇女显得丰盈,她敞着纱衫,漫不经意的平抬左手,右手手指轻轻地提起贴在脖颈上的纱衫领子,似有不胜初夏闷热气候似的,显得有些焦躁不安。接着描绘的是一位手执长柄团扇的侍女,这个人物比例略小于五位贵族妇女,装束上也有区别:她不戴花,也不簪步摇钗,只用一条红绸带将绾起的发髻束紧。侍女前方是一位头戴荷花的贵族妇女,鲜红的衬裙格外醒目,她两手抬至胸前,右手反拈一只红花,目视前方,显出若有所思的样子。在她的前方是一只缓步的丹顶鹤和奔跑的小狗,在狗的稍后方是一位姗姗而来的贵族妇女,她头戴海棠花,颈上戴云纹金项圈,用双手裹紧纱衫,神情安详而凝重,最后描绘的是一位髻插芍药花的贵族女人,她左手提起披帛,右手举着一只蝴蝶,她的眼光没有去注视手中的蝴蝶,却回眸看向向她奔来的小狗,她的身姿也描绘成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正好与第一位贵族妇女遥相呼应。画幅的末尾,是一面玲珑石和一支盛开的辛夷花。整个画面真实的描绘了宫廷贵族妇女奢靡悠闲的生活,从画上看,长裙,外衣和披帛的花色显然都是经过精心的选择与搭配:外衣是紫,朱红等深色,长裙和披帛则为白、粉红等浅色,外衣多做几何形小花纹,长裙多有大朵晕撷团花,披帛则用泥金绘出花叶纹,显得富丽堂皇。 《簪花仕女图》整个画面构图完整,剪裁得当,画中六位仕女虽然装束相似、面貌相类,却没有雷同,呆板之感,四位妇女取近景,两位取中景,使得整个画面富于起伏、变化。人物之间点缀小狗,白鹤,玲珑石和辛夷花等,既表现了这些贵族妇女生活环境和情趣,又起到了连接整个画面的作用。 中国画的传统不仅注重形似,而且更为注重神似,而《簪花仕女图》的成功之处就在于不仅细致入微的真实再现了唐代贵族妇女的形象,而且更是十分传神的画出了这些贵族妇女的精神面貌,实现出了“传神之难在于目”这些传统上让人们所特别注意的地方。宋陈郁说:“盖写形不难,写心惟难,写之人尤难也”。而在《簪花仕女图》中,她们凝神若有所思的眼神和神态,都表现出了唐代贵族妇女的百无聊赖、无所用心、空虚的精神世界。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543996ab53d380eb6294dd88d0d233d4b04e3f5c.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