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县盛山文化(举子文化)综述 盛山在县城北面,曾有城门寻盛门,该处细看凤凰山如盛字,故而名盛山,县人又称之为凤凰山。《寰宇记》曰:“盛山在县北三里,突兀高峰”。 盛山文化是开县举子文化的基础。从文化内涵和外延来看,可以把二者视为一体,盛山文化起于诗赋和对自然山水的亲近,而举子文化是“学而优则仕”的产物,发展教育和倡导文化才是盛山文化繁荣的根本。盛山文化是开县历史文化长卷中最灿烂、最瑰丽的缩影,由此确定了开州文化的主流倾向。 盛山文化始于唐相韦处厚滴贬开州刺史,韦公游于盛山,吟就《盛山十二景诗》(见附录二[1])。唐朝是中国古典诗歌的鼎盛时期,也是盛山文化的鼎盛时期。 《盛山十二景诗》写就传至长安,迅速引起轰响,倾城和诗者众,其中以张籍、白居易、元稹、李景俭、严武、温造等人为代表,(见附录)一代散文宗师、“唐宋八大家”之一韩愈为之序(见附录),称“于是盛山十二景诗与其和者大行于时,联为大卷,家有之焉。慕而为者将日益多„„”刊行于世,后录于《全唐诗》,为开县文风盛行开创了一代先风。在此影响下,开州兴文教重,由巴人之悍而转化为文之柔美,其后,虽历经数百年宋元文化之空白,但盛山文化仍在传承,成为开县人文精神的一大支柱。就盛山文化亲近自然而言,后代以山水为题的优秀作品多起来,也形成了以山水赋铭、和诗的习惯,除盛山十二景之外,尚有汉丰八景、新浦八景等等,其中胡邦盛及林元凤的《汉丰八景》诗(见附录二)较有成就和知名度,(汉丰八景为盛山积翠,州面列屏,熊耳晓云,迎仙夕照,莲池睡佛,仙境凝辉,清江渔唱,瑞石凌霄)(见乾隆《开县志》)。 盛山文化以多元的思想和不拘一格的诗文描绘着盛山的容颜,并用优秀经典的文化浇铸着开县文化,更以其早期的韦处厚、温造、柳公绰等人的名声、宽广胸怀、“体悉民隐”而为开县历代为官者树起了榜样。而在此之前,“前年渝州杀刺史,今年开州杀刺史”(杜甫语),为官者是不得民心的,以至民反。但韦处厚始改变了此格局,现罗列于后: 唐时,温造“体悉民隐,士民慕之”;柳公绰,“起居皆有礼法,贤良方正”;宋申锡,“在开有济人利物之政,后卒,时论惜之”;五代,慕容章“才能超卓”;宋,刘源“民号开江长官,立祠祀焉”;王政辅“有善政碑”;陈公景“民恩之,尝立怀古堂以思昔贤”;元,赵寿“安邦器局,峙立精神”;明,王勋“时称贤令”,邱莹“榜其门曰:爱百姓如子,贪一钱非官,卒如其言”;璩镇海“去曰,邑人泣送于道”;赵河,“百姓思之不志”;孟铎“卒于木厂,邑人悲之”;李用中“临行,攀辕载道”;周九龄“升任之日,百姓泣送不舍”;郭惠“民镌去思,永誉二碑”;清代,郭孝穆“士民感德,迫思不忘,”汪瀚“莅政廉勤,爱民如子”,严琥“以疾归,民泣送之”;这些清廉官风形成一道风景线,可以说与韦处厚等人的影响是分不开的。这也可以说是盛山文化中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正如乾隆版《开县志》评论:“开于唐为州。若韦平章、温侍御、柳左承皆卓然名卿也。申锡、汝士各以贬至,其贤足称云。„„咸有功于时,著之非以示型范哉!但我们同时看到开县是人杰地灵,文风蔚然,举子之乡声名远播。作为地处偏隅之邦的开县,从唐代韦处厚以后,开县文化普及和教育兴盛,唐有学宫,清中期便有三贤书院,清末民初有盛山书院、临江书院、汉丰书院,在其它类似地域确实罕见。乾隆《开县志》,对明朝廉史汪翰、严琥加以点评:“汪光禄, 乎君子也!其家教严肃,有万古君风,故其世多贤裔云。严公之减税溥惠,是循吏也。并著之。嗟乎!开自韦侯诸公以文兴教,乃其乡俊落落,千载后仅一见焉,才难不其然哉”。可见从唐代开始的重文兴教,在后世已产生了效果。 在唐代这些文人博大胸怀、关注民生的精神影响下,开县文人对民间疾苦的关照、对革命的自觉,在后世也得到了体现,如陈昆的诗、六举子的义举、刘帅的投笔从戎等。在文学作品中的表现尤为充分,陈昆的《悯饥吟》、《九龙山有虎行》,雷子惠的《感事》,都是其中的力作。 除韦处厚外,开县另一段需要记忆的文史佳话,那就是唐代著。名诗人杜甫与开县结下的一段情缘。当时,为避安史之乱,杜甫寄居蜀中达5年之久,“平生第一快诗”《闻官兵收复河南河北》“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就是他返乡前的一首名诗。公元765年5月,杜甫携家小离开成都浣花溪,乘船自岷江南下,经乐山、宜宾入长江东行,在渝州小憩10余日后,赴忠州(忠县),再过万州抵云安(云阳),几个月的舟辑颠簸,诗人终于病倒了,他“伏枕云安县”,寄居张飞庙,自配药方,将息调养,滞留云阳达5个月。“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是诗人当时的自喻。这位年过半百、飘泊半世,投亲不置的“狐独老鸥”,着实病得不轻。从杜诗中知他有肺病,还有消渴症(糖尿病),这在当时均为不治之症,更何况老先生一生忧国忧民,处荒年乱世,飘泊流落之际,特别是携家带小来到忠州,本打算在此多住一段时日,将息一下病体,偏遭族侄杜剌史冷遇,于是愤而离去。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老病孤舟,带给他的是致命的打击,先生还能从病床上爬起来吗?此时,身在开州府为官的常征君,惊悉杜甫卧病云安,不顾往返四百余里的远程,短期内曾两度探视。病中逢好友,他乡遇故知,乃人生一大快事。征君的到来,使诗人的愁怀得以宽解,病情也逐渐好转。杜甫于欣慰中写诗《寄常征君》:“白水高山空复春,征君晚节傍风尘。楚妃堂上颜殊众,海鹤阶落鸣向人。万事纠纷犹绝粒,一官羁绊实藏身。开州入夏凉和冷,不似云安毒热新。”诗中杜甫对征君境遇、屈才和晚出抒发了自己的感叹,同时对秀山丽水,春色无限的开州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并流露出向往之情。常征君去云阳探望杜甫时,盛情邀请杜甫前往疗养,杜诗中也已表明了应邀来开的意愿。遗憾的是,就在杜甫即将成行之时,夔州都督柏芪林,别驾元持等分别来信相邀,并派人接杜甫前往,加之杜甫返乡顺路,杜甫最终选择了夔州(奉节),杜甫旅居夔州一年零九个月,写下了不少传世精典诗篇,就是这段历史成就了一个世界闻名的诗城——奉节。仅差一步,杜甫就来到开县,历史能如是演译,那么,盛山文化将会更加灿烂辉煌,举子之乡将会更加声名远播。 盛山厚重的文化渗透,至清代又派生了一种文化现象——九龙山文化圈。九龙山道光年间进士陈昆所著《咸丰开县志》载:“九龙山在县西二十里,有石楠、垂云、玉环、凝香、飞虹、啼猿、磨嵯、飞仙、青枫共九山。峰峦联峙,势相起伏,亦名九陇山。”现在看来,这九座山所指何处,已鲜为人知。但整个九龙山幅园辽阔,丘陵起伏,阡陌纵横,东起小桃溪,西迄青竹溪,北抵天和、白乐,南至大海、镇安。它不仅是开县著名的鱼米之乡,而且有着悠久的人文历史。近百余年来,在这块热土上出了两位进士(陈坤、陈昆)、三位举人(雷子惠、雷古尊、韦天恩)、三位将军(彭竹轩、陈锡九、李宏茂)、五名县长(周学人、韦德桁、刘本荣、陈远辉、张红心),三名特级教师(刘登祥、韦成昭、张昌畴),还有一代名医(冯登庸),一方名士(张别药),一门名医(张运瑞、张际楷、张际槐),八位省(市)级作家(熊建成、王楚华、温传昭、郑文燮、刘登平、汪渔、彭晓东、王斌),可以算得上是人杰地灵,今人把这块土地上出现的文化现象称为“九龙山文化”,是盛山文化的一部分。今人张昌畴对九龙山文化进行了整理,辑有《龙山诗稿》一部。 盛山文化自唐脱颖而出,在广袤的中华文化史上,几度辉煌。明朝定鼎之初,一代古刹大觉寺出现在盛山的“皿”上,一百五十年后的嘉靖年间,又八十年后的万历年间,先后两次整饰和续修,是下川东有名的古刹,并为峨嵋两大名山胜地之一。清雍正十二年,盛山书院在盛山山麓落成,时兴文重教之风使一代代开县文化人走出峡谷,戊戍变法前夕的公车上书,开县有六举子(杨绍云,欧阳熏、戴锡章、刘秉元、邓云卿、李本筠)参加,在各县参予的举子数量中,名列前茅,也因此被誉为举子之乡。六位举人均出自盛山书院,再度扩张了盛山文化的内涵。在盛山文化的熏染下,造就了明时为政清廉的汪瀚、严琥,晚清七百名臣之一的李宗羲,能诗善文的陈昆,中国当代出版界泰斗吴朗西,《西夏史》及《清史稿》编修戴海珊、《同姓名大词典》作者彭作祯,法学家潘大逵,历史学家隗瀛涛,汉字学家桂中枢,画家汪文仲等。盛山文化对当代文明和文化的影响也非常深远,刘伯承、谢南城、邹靛澄并称当时县立中学“三才子”。 在盛山文化的影响和熏陶下,近当代的文学艺术发展也取得了不少成就。书法有盛山《灵泉记》的袁光国;为四川省银行书写招牌的朱鹤林;曾在成都举办个人书法篆刻展的陈克望;旅居台湾的著名画家汪文仲;曾任北京画院副院长的王雪崖。文艺创作以熊建成、王楚华、王代轩等人为代表。开县是全国文化先进县,已培养出了中国作家协会会员3人、中国舞蹈家协会会员1人,省(市)级作协会员11人、戏剧家协会10人、书法家协会6人、美术家协会会员3人、民间文字协会5人。盛山文化(举子文化)的物质基础在开县非常深厚,三大河槽冲地土地肥沃,加之有桔盐特产,但有崇山峻岭也畅北上之路,无大舟巨轮直通长江航运,仍是深山中的金凤凰,为富裕之地,今盛山原名凤凰山,盛山山头至今仍叫“凤凰头”,是吉祥文化的一个载体。 盛山文化所产生的影响和结果,还远远不止这些,重教尚礼影响着整个开县人的文化素质,就在民间,会诗善文者便不计其数。刘伯承的父亲刘文炳边耕边读,曾多次和刘伯承一起乡试秀才,是有名的“泥腿子文人”;农民画家刘晓初还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了个人画展,受到许多知名画家的称赞。但,开县文化却缺乏大家支撑,唐至今,无人能在中华文化史上留下重要印迹的人物,诗词歌赋传承佳作不多,甚至毫无影响,直接影响了举子之乡的含金量。 从历史角度分析,举子文化也带来了价值取向的弊端,取仕途而少潜心创作和进行科技创造。文化人把读书作为举仕途的手段和目的,象唐代那样还有常征君等隐士,以后便少了,在开县没有一样有记载的科技成果,可以说,开县文化人没有呈献多彩的人文成就。把盛山文化的举子文化作为开县最具有特征的主体文化是不恰当的,一是历史相对较晚,始于唐代,仅1300多年历史;二是无名家大家支撑;三是缺少经典存世作品;四是在传流的开县名片中,“举子之乡”没有“桔乡”、“帅乡”、“金开县”响亮,在全国各文化大县中,开县盛山文化不具有任何文化优势。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546562dbf524ccbff12184ff.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