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评王熙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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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评王熙凤

在接触《红楼梦》之前,我不喜欢凤姐。甚至刻板地认为凤姐心肠歹毒,“宝黛之恋”无果而终就是她捣的鬼。可后来仔细阅读《红楼梦》数遍,才发现凤姐实在难以担起这“恶毒”之名。

其一,凤姐孝敬长辈,爱护姊妹兄弟。

纵观全书,凤姐对长辈如贾母、刑夫人、王夫人等极为孝顺,每次贾母用饭或者宴请众姐妹,凤姐都是前前后后尽心服侍,往往都是等众人尽了兴,自己才匆匆忙忙吃一点;如果说对这些实权人物有献媚之嫌,但当贾琏的奶妈赵嬷嬷为自己的儿子讨差事时,凤姐也是尽力相帮,足可看出凤姐宽厚的一面了。另外,凤姐对府内的众兄弟姐妹也极为照顾,有什么好东西了都会给大家送一份,大观园内的众姐妹缺了什么或者受了什么委屈,凤姐总能仗义相助,如林黛玉寄居荣国府,心性孤傲、敏感,并不受王夫人及一些丫鬟仆人待见,但凤姐始终一视同仁,有什么好东西了,有其他人一份就有林黛玉一份,在黛玉病危时,紫鹃第一时间想到的求助对象就是凤姐;再如,第二十回贾环因为输了钱被赵姨娘骂,姐看似狠狠教育了贾环一通,但其实是为贾环指正道,关爱之心溢于言表。

其二,凤姐治家,规矩森严,正合时宜。

如果说凤姐“毒辣”,笔者以为,这份“毒辣”多是针对宁、荣两府的丫鬟和仆人的。宁、荣两府的一些老资格的下人甚是厉害,往往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这其中极大的原因就是贾家“宽以待人”理念的延续。这在宁、荣两府设立之初,因为主仆是多年出生入死建立的情谊,多加厚待无可厚非,可延续至贾珍、贾琏这一辈,这已经成为贾府的一大弊端,其结果就是下人弄权、中饱私囊、藏污纳垢、有令不行。

凤姐对这点是有清醒认识的,“心狠泼辣、赏罚分明”也是情势所迫,否则就难以使贾府这个庞然大物高效运转。况且贾府长辈、平辈、小辈、本家、亲戚以及男女奴仆之间,彼此都有着极复杂的关系,若自己一味做好人,不但难以面面俱到,反而会左支右绌,最终落得无计可施。

其三,凤姐伤人致死,原非本意。 对凤姐的评价如此负面,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其身上背着两条人命,一是贾瑞,二是尤二姐。但是细想之下,这两人的死凤姐不应负主要责任。

先说贾瑞,贾瑞初遇凤姐起淫心是在第十一回,当时正值九月,凤姐虽然知道贾瑞的歪心思,但并没有立即心生报复。可此后三个多月时间,贾瑞纠缠不休,凤姐才设局让其吃点苦头,在第一次被骗之后,贾瑞仍然贼心不死,以致第二次受冻生病。整个过程,凤姐并没有主动出击,一些细节如贾瑞被泼尿、写下债条等,未必就是凤姐设计。后来贾瑞病重,前前后后持续了好几个月时间,期间不是没有完全治愈的可能,说明凤姐下手尚有余地,可贾瑞色心不改,最终死在自己幻想的温柔乡里。

再说尤二姐,凤姐最初将尤二姐接入荣国府绝对是“没安好心”,但如果说凤姐要致尤二姐于死地,就有点言过其实了。笔者以为,尤二姐的死亡最少有三个原因:1、凤姐的口蜜腹剑;2、贾琏的见异思迁;3、尤二姐丧子后心灰意冷。这其中唯一与凤姐有关系的就是第一条,但仔细研究就会发现,下人们欺凌尤二姐,纵有凤姐授意,最主要的还是下人们层层加码虐待尤二姐,借此来讨好凤姐,这种现象在封建社会屡见不鲜。

凤姐纵有缺点,但其为人绝不能称得上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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