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教版-语文-高二必修5第9课《说 木叶 》赏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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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教新课标必修59课《说“木叶”》赏析2



林庚先生《说木叶》一文,对诗歌语言赏析入理,对典故信手拈来,但其立论有值得商

榷之处。

此文开篇就提出一个问题:古代的诗歌中为什么少用“树叶”? “木叶”是什么呢?按照字面的解释, “木”就是“树” “木叶”也就是“树叶”这似乎是不需要多加说明的;可是问题却在于我们在古代的诗歌中为什么很少看见用“树叶”?其实“树”倒是常见的……可是为什么单单“树叶”就不常见了呢?一般的情况,大概遇见“树叶”的时候就都简称之为“叶”……这当然还可以说是由于诗人们文字洗炼的缘故,可是这样的解释是并不解决问题的,因为一遇见“木叶”的时候,情况就显然不同起来;诗人们似乎都不再考虑文字洗炼的问题,而是尽量争取通过“木叶”来写出流传人口的名句…… 林庚先生把前人用“叶”而不用树叶的原因首先归为文字的洗炼,恐有不妥。上古汉语以单音词为主,不得已才用复合词,且多为形容词+名词结构,如“玄鸟”“大叔”等等,名词与名词的复合词少见。只用单音节便能表述清楚的含义,自然没必要用双音节去表述。对古人来说,“叶”已经完整传达了我们今天“树叶”的概念,所以能用“叶”的地方偏偏要用“树叶”,反而是奇怪的。

当然,汉语诗文是偏爱对称的。诗经和楚辞里有大量叠字,双音节词也并不稀见,后世诗歌中双音节词更多,这是诗歌的具体形式决定的。要求用双音节词的地方,必需选择一个新的字附加在“叶”上构词,以表达出比“叶”更狭窄准确的含义,来满足音节和意义的双重需求。比如在唐诗中,关于“叶”就有暗叶/碧叶/冰叶/病叶/残叶/楮叶/翠叶/黛叶/丹叶/繁叶/芳叶/风叶/枫叶/槁叶/黄叶/ /坠叶/紫叶……上百种说法,对“叶”的种类、形态、颜色、气味等方面作出修饰和限制。 林庚先生又称:

按“落木萧萧下”的意思当然是说树叶萧萧而下,照我们平常的想法,那么“叶”字似乎就不应该省掉,例如我们无妨这么说:“无边落叶萧萧下”岂不更为明白吗?然而天才的杜甫却宁愿省掉“木叶”之“叶”而不肯放弃“木叶”之“木”,这道理究竟是为什么呢? “天才的杜甫却宁愿”云云,意思似“落木”为杜甫匠心独运。其实,他自己都举庾信《哀江南赋》作为“落木”用于文章之例,而“落木”著于诗篇,不晚于初唐。薛稷《秋朝览镜》“客心惊落木,夜坐听秋风。朝日看容鬓,生涯在镜中。(薛稷是书法家,魏征外孙,时代早于杜甫)。可见“落木”一词,乃是杜甫对前人的学习和借鉴。

古典诗歌重在继承中创新,诗人必须在大量模仿消化前人作品、掌握基本规律后,才能上升到自由阶段。可以说,“木叶”一词在古典诗歌中出现的频率高,最根本的原因在于诗骚是后代不可逾越的经典,诗人们自觉接受了屈原的影响的缘故。

林庚先生文章的主体,乃是对“木叶”的微言大义的阐发,可以把这视为诗歌微观赏析的范例,对创作也不无启发,但是他立论的基础,恐怕是靠不住的。为了弄清楚这一点,必须来辨析一下“木”与“树”的辞源。

在甲骨文中,木是一个象形字,象树木形,上为枝叶,下为树根,恰是今天我们头脑中的“树”的形象。《说文解字》“木,冒也。冒地而生。东方之行。从草,下象其根。”而“树”是形声字,从木,尌声,本义是栽树——注意,它的本意是动词。《说文解字》“树,生植之总名。”段玉裁注:“植,立也。”当“树”作名词用时,它表示的是“木”的总称。《广韵》“树,木总名也。

《湘夫人》:洞庭波兮木叶下。为什么不用“树叶”而用“木叶”?因为 “木”代表的是下植于土、上擎树冠的树的具体形象;而“树”是一类事物的通名和总称。那么,他要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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摹的是一种形象,还是一种概念呢?无疑是前者。用“木叶”恰当不过。

“树”从“木”中而出,渐渐的两个词可以并用和互换。在现代汉语“树”完全代替“木”成为高大植物的最通用名称之前,古人不会像我们对“木”“树”的本义产生混淆,有屈原的佳作在前,后代诗人就很自然的袭用了“木叶”这个词汇了。

林庚先生也同意,从概念上说,“木叶”就是“树叶”。但他又以为: 而“木”作为“树”的概念的同时,却正是具有着一般“木头”“木料”“木板”等的影子,这潜在的形象常常影响着我们会更多地想起了树干,而很少会想到了叶子,因为叶子原不是属于木质的,“叶”因此常被排斥到“木”的疏朗的形象以外去,这排斥也就是为什么会暗示着落叶的缘故。

林庚先生的意思大约是“木叶”一词指向“枯黄的树叶”的形象,恐怕误解了“木”的本意。“木”就是一棵树,有树冠,有树根,有树干。如果今天的读者看到“木”联想到木头木料木板的粗糙质地和暗哑色泽,那是大有可能,但若以为屈原会产生这样的联想,免“六经注我”了。

事实上,洞庭波兮木叶下,这句诗中的“秋气”是通过“下”而非“木”传达出来的。洪兴祖补注《楚辞》解此句云:“言秋风疾,则草木摇,湘水波,而树叶落矣。”他就很明白地说“树叶”,而非为“黄叶”“枯叶”“干叶”,当然以洞庭一带的物候,会“下”的是秋天的黄叶,这又是不言而喻的。

屈原开了头,后代也就多用以写秋景,落木千山,木叶稀,木叶飞,木叶脱,木叶凋等等。但是曹唐的《小游仙诗》说:“洞里烟深木叶粗,乘风使者降玄都。隔花相见遥相贺,擎出怀中赤玉符。”马戴《山中寄姚合员外》“朝与城阙别,暮同麋鹿归。鸟鸣松观静,人过石桥稀。木叶摇山翠,泉痕入涧扉。敢招仙署客,暂此拂朝衣。”这木叶就并非黄叶,证明“木叶”的概念对唐代人仍是很清楚的。

值得一提的是,后代诗人偏爱“木叶”,恐怕也有音韵上的原因。“树”是一去声字,“木”是一个入声字,入声字在古典诗词中对声韵和感情具有特殊的表达效果,它比“树”来得更沉郁。只是在入派三声之后,今天北方方言区的读者很难有感性的体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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