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人生的拷问灵魂拷问啥意思 作为中国20世纪30年代的现代派诗人,林庚的诗《春天的心》表达了现代派诗人共有的一种现代情绪,他们“更多反映的是现代文明冲击下的现代人的复杂心绪”,是作为人类社会生活中一个觉醒而独立的个体直面人生虚无的一种拷问和思索。 诗歌一开篇就展现了一个不同于普通现实生活的场景:“春天的心如草色的荒芜”,一举将本是春意黯然的春天置立于孤立陌生的境地,对其重新改写,赋予其荒凉空虚之感。“荒芜”这个意象在林庚的诗歌中并不陌生,类似的还有《无题》(二)中“边城的荒野留下少年的笛声”的“荒野”。这种寂寞空虚的荒芜之感是在30年代大革命失败后恐怖动荡的政治环境与破败荒凉的社会现状中,诗人对西方现代主义诗潮中的领军人物艾略特的“荒原意识”的深深共鸣和传承发展。“荒原意识”抒发了对荒芜寂寞人生的叹怨和思索,展现了一种宏大深远的历史意识和冷峻犀利的批判精神。这正是中国现代派诗人作品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表现主题,很多以“荒原”为主导的意象群频频出现在现代派诗人的诗歌中,除了林庚的“荒芜”、“荒野”,还有戴望舒的“废园”、卞之琳的“荒街”、何其芳的“古城”等。这类诗歌都借“荒原”意象表达对了黑暗荒诞的现实社会的批判意识,对人类悲剧命运的一种绝望感和幻灭感,而且这种寂寞虚无的意识不再是个人的,而是现代派诗人们在“荒原”意识催生下直面人生的呻吟和拷问,是对整个人类的一种普遍性生命体验。 林庚把春天描述为草色的荒芜,很明显这不是对现实世界的客观呈现,而是内心的一种审美体验。艾略特也曾经写过“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 春天”和“荒芜”形成一对非常具有反讽和批判意味的组合。本是生机勃勃万物复苏的春天,为什么会像冬眠中的秽草一样寂寞荒芜呢?或许在诗人看来,春天固然意味着生机勃勃,让人充满新生的欲望,但这种欲望却蒙着一层记忆留下的阴影,新生的欲望终究会随着春天之倏忽即逝而变为更加酸楚的伤春情绪。这是一种极端的想法,却恰恰是最近距离地揭示了现实人生的虚无真相。春天带来的是精神上的死亡,没有什么是永恒的。诗人借此展现了现代人内心的空虚和失落的灰暗心境,表达了对人生现实的一种绝望和幻灭,于是诗人很“随便的踏出门去”,在现实社会里找不到出路,无所事事。 诗人接着写道:“美丽的东西到处可以捡起来,少女的心情是不能说的。”这里的少女是美的具体化,与前面的“美丽的东西”互相照应,表达诗人对美的理解:美无处不在,却永远处于变动之中,人无力把握,也无法言喻。诗人带着这样一种无力把捉的失落之情继续写天上的雨点和雨中的行人。雨是直落而下的,但却不定落在谁的身上,这是一种必然性与偶然性的关系。诗人通过这样的矛盾对立揭示了人与人之间偶然间的微妙关系,进一步暗示了人生的不确定性、不可把握性的真相。 同样的,在爱情问题上诗人也无力把握。“含情的眼睛未必是为着谁,潮湿的桃花乃有胭脂的颜色。”含情脉脉的眼睛并非仅有唯一的投射对象,即便此刻投向你,也未必是永恒。“未必”表面上是一种调侃的态度,实则反映了诗人一种虚无的爱情观。没有谁是谁的主宰,人与人的形神交汇往往只是一瞬,人终究是以一个寂寞个体的姿态处于孤独之境。正如叔本华所说的,人生归根到底便是痛苦和虚无。而作为本是胭脂颜色的“桃花”,却也只能在烟雨朦胧中,当雨水滋润了它,它才会显现出爱情的色彩。诗人在这句诗中用了一个文言文的虚词――“乃”,这是他的诗歌中很常见的一个字,例如在诗歌《窗》中有一句“窗外的夜乃漫长且悠远了”。在这些诗句中,“乃”字不仅仅是诗人独到的运用,而且也表达了诗人一种现代情绪,这种情绪便是情感激流的克制。“乃”字作为文言文虚词,在表达中疏离了抒情主体与内容的距离,消解了充沛的情感,使诗句变成是一种客观描述,体现了抒情主体的客观化和智性化。这也是现代派诗人共同的创作特点。 诗歌中最后两句:“水珠斜打在玻璃车窗上,江南的雨天是爱人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a9ec4281f66527d3240c844769eae009581ba2a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