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年10月:秋风万里动 作者:刘岳 来源:《前线》2021年第10期 陈独秀第三次被捕 1921年10月4日下午,上海法租界渔阳里2号陈独秀家很热闹。他在楼上睡午觉,包惠僧、杨明斋、柯庆施3人围坐在楼下客厅八仙桌旁,陪他的夫人高君曼打麻将。刚打了两圈,前门突然传来敲门声。这有点反常,因为当时的上海人一般习惯从后门出入。包惠僧刚一打开门,几个“白相人”(方言,无业游民)就闯了进来,声称要见陈先生。包惠僧机警地说不在家,高君曼也随声附和。但这几个人马上改口,又说要买《新青年》。包惠僧告诉他们这里不卖,大自鸣钟下有卖的。说话间,这几个人跨进门,指着房间里的《新青年》说,这儿不是有吗?也许是楼下的争吵声惊扰了陈独秀,他竟然穿着拖鞋下楼了。 大家觉得情形不妙,想从后门走,到门口一看有人把守,只好回来了。不一会儿,来了两辆汽车,把他们几个人押到了法租界巡捕房。 这已经是陈独秀第三次被捕入狱了。1913年在安徽芜湖,他第一次被捕。1919年在北京,他第二次被捕。这次被捕同样闹得满城风雨,各方营救行动随即展開。孙中山、马林、李达、张太雷、胡适、蔡元培等人纷纷呼吁释放陈独秀。10月5日上午9点,共产国际代表马林花钱请著名的法国律师巴和到堂辩护,并买了铺保,请求展期再审。最后,法官认为高君曼是家庭妇女予以释放,其他人仍押回监狱。10月6日,褚辅成、张继交了银圆,将陈独秀保释。5天后,包惠僧等人也被保释出去。 陈独秀这次被捕,与共产国际代表马林有关。尽管他和马林在上海仅有两次简短会晤,但还是被租界巡捕房的密探发现了,秘密跟踪。 10月26日,由于营救得力和查无实据,法庭结案:判处“罚金一百元”,销毁查抄书籍,释放陈独秀。这前前后后的22天,陈独秀实际在狱中只待了两天。 本来,作风强硬的陈独秀刚回到上海时,对马林有关中国革命要由共产国际领导的主张十分不满,曾经拍案斥责翻译张太雷,认为“各国革命有各国国情,我们中国是个生产事业落后的国家,我们要保留独立自主的权力,要有独立自主的做法,我们有多大的能力干多大的事,决不能让任何人牵着鼻子走”。这回,马林和陈独秀算是“共了一次患难”。出狱后,他们和谐地谈了两次,共同认为:全世界共运总部设在莫斯科,各国共产党都是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中共中央不受第三国际的经济支援,如有必要的开支,由劳动组合书记部调拨。至此,两人前嫌尽释。 清水塘的红色印记 长沙旧城东北郊外的协操坪,早年间是清代“协”(相当于旅)级军队操练的地方。随着清王朝的覆灭,这里逐渐成了一片小丛林。1921年10月10日,秋高气爽,这里来了3个“散步”的年轻人,只见他们走走停停、边走边说,有时候还停下脚步沉思。这3个人正是毛泽东、何叔衡、易礼容。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他们决定成立中共湖南支部,把发展党的组织、组织工人队伍、领导工人运动和培训干部作为支部当前的主要任务。这天恰好是中华民国十年十月十日,毛泽东称这天为“三十节”,以此作为中共湖南支部成立的纪念日。 为了解决办公场所的问题,易礼容以每月7.2元的租金,租下长沙洋货商人陶树清在清水塘22号修建的一幢两进三开间、砖木结构的宅院。这是一座典型的具有江南民居特色的居所,后面有座小山,前面有片菜地,两片相连的池塘,上塘水浊、下塘水清,故名“清水塘”。这里地处偏僻,周边多为菜田,有一条小路直通小吴门,交通方便又不大引人注意,是从事秘密工作的好地方。为了掩人耳目,毛泽东以湖南省立第一师范教员的身份,偕夫人杨开慧搬到此处。清水塘22号也就成为中共湖南支部的秘密办公地。 湖南支部成立后,毛泽东任支部书记,何叔衡、易礼容任支部委员,开始从湖南自修大学、湖南第一师范学校、岳云中学、甲种工业学校的学生,以及长沙第一纱厂、电灯公司、长沙粤汉铁路的行业工人中发展党员。到1922年5月,已建立了湖南支部、安源支部、省立第一师范支部和衡阳三师党小组、岳阳铁路工人党小组,共有毛泽民、杨开慧、夏曦、郭亮、夏明翰等30多名党员。 如今,在长沙市八一路538号长沙市博物馆院内,绿树掩映、古朴静谧的“清水塘22号”风范犹存。作为长沙共产党人的精神家园,这里将继续发挥独特的红色资源优势,赓续红色血脉、传承红色基因。 台湾新文化运动的中心 日本帝国主义通过《马关条约》攫取了“台湾全岛及所有附属各岛屿”,对宝岛台湾实行残暴的殖民统治,激起了台湾人民的不断抗争。 1921年10月17日,由林献堂、蒋渭水等发起的台湾文化协会,在台北私立静修女校礼堂召开成立大会,林子瑾为议长。台湾文化协会的宗旨是改革台湾社会、灌输民族思想、唤醒民族意识,以摆脱殖民统治,进入文化抗日新阶段。为此,协会在各地设立阅览室,陈列台湾和大陆各地报纸杂志;经常举办各种文化演讲;组织文化剧团演出,激起民众批评和斗争意识,增强台湾同胞对中华民族文化的认同和对祖国的认同。协会会员众多,是台湾当时规模最大、影响最广的文化政治组织,实际上成为推动全岛新文化运动的中心。 这些活动威胁了日本殖民者的统治利益。1922年,日本殖民当局宣布日本《治安警察法》适用台湾,利用遍布全台各地的警察,控制台湾人民民族思想的传播,还以此为据,不允许台湾文化协会从事政治活动。1923年,日本驻台总督府以触犯《治安警察法》为名,拘留蒋渭水、蔡培火等社会运动知名人士,造成了轰动一时的“治警事件”。 1925年3月12日,孙中山逝世的噩耗传到台湾岛,台胞一片哀恸。但日本第10任驻台总督伊泽多喜男,设法刁难、限制孙中山追悼会的召开,禁止朗读悼词、禁唱悼歌、不准演说。 1931年,日本殖民者强行取缔了台湾文化协会。虽然台湾文化协会开展活动仅10年的时间,但对台湾社会产生了深远影响,“原乡人的血,必须流返原乡,才会停止沸腾”。 (作者简介:刘岳,中共北京市委党史研究室、北京市地方志办二级巡视员) 责任编辑 / 金蕾蕾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b7dc3a5640323968011ca300a6c30c225901f0c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