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作品中黑人的精神困境 前言 生态批评研究的是文学和物质环境的关系。我国学者鲁枢元把生态批评分为自然生态,社会生态和精神生态。精神生态学研究作为精神存在主体的人与其生存环境之间的相互关系。它以人的内在的情感生活和精神生活为研究对象,既关注精神主体的健康成长,又重视在精神变量协调下的生态平衡和稳定。 一、身份的丧失与精神污染 莫里森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黑人女作家,她的作品始终以表现和探索黑人的历史、命运和精神世界为主题,展示了他们内心的痛苦与矛盾。从生态批评的视角出发,研究她笔下黑人的精神生态对理解其作品的深层含义具有重大意义。莫里森的小说《所罗门之歌》生动地叙述了蓄奴制后,美国黑人的生存困境以及他们寻求精神解放的心路历程。主人公麦肯•戴德小的时候既勤劳又善良。白人种族主义者杀害了他的父亲并夺走了他家的田地。他被迫离开了南方黑人居住区到北方做房地产生意。从此他远离黑人群体,抛弃本民族传统文化,开始追随主流社会拜物化的价值。他认为只要占有金钱和土地就能在社会上立足,过上和白人平等的生活。拜金主义使麦肯情感冷漠,丧失了人性。他残忍地把没钱付贫民屋租金的黑人老妇贝恩斯太太和她的小孙子从出租房赶了出去,使她们露宿街头。黑人房客波特由于郁闷醉酒后试图自杀,麦肯急忙赶到现场,他不是去阻止波特而是要在他自杀前先把房租收回来。贪婪的物欲使麦肯良心泯灭。崇尚白人拜物化的价值观,远离黑人优秀文化传统并没有使麦肯跻身于主流社会。他在追求财富的路上迷失了自我,陷入无比孤独和失落的困境,成了精神奴隶制的牺牲品。蓄奴制废除后黑人渴望摆脱过去的阴影,开始新的生活。一部分黑人急于融入主流社会,于是盲目的效仿白人,抛弃自己的黑人性。他们虽然生活在黑人群体中,却不愿正视自己的文化和历史,千方百计地掩盖自己的黑人特征。小说《最蓝的眼睛》展示了白人强势文化的冲击所造成的黑人心灵迷失的悲剧。主人公佩科拉的邻居杰拉丁盲目崇拜主流文化,她因为自己的肤色较浅,便自称为"有色人种";并以此为荣。她鄙视黑人同胞,从不与他们来往,对邻居家需要黑人群体关爱的小女孩佩科拉更是避之犹恐不及。杰拉丁完全抛弃了自己的黑人性,远离了黑人文化传统,成了一个虚荣、冷漠、自私的人。 二、畸形的母爱与精神异化 在莫里森的小说《宠儿》中,塞丝曾是南方种植园的女奴,在那里她饱受奴隶主的摧残和虐待。塞思在回忆这段生活时说:"任何一个白人都能因为他脑子里突然闪过的一个什么念头而夺走你的整个自我。不只是奴役、杀戮或者残害你,还要玷污你。玷污得如此彻底,让你自己都不可能再喜欢你自己。";(莫里森,2006:11)为了使自己的孩子不再遭受这样的痛苦,塞思带上他们逃离了奴隶主的庄园。在被追捕的紧急关头,她毅然割断了两岁女儿的喉咙。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帮助女儿逃离魔掌。在塞思的心里死亡并不可怕,与奴隶的生活相比,死亡对她的孩子来说或许是更好的出路。蓄奴制迫使黑人母亲用这种残暴的、丧失人性的方式来保护她的孩子,表达自己最深切的母爱。杀死亲生女儿给塞丝的内心造成了永远无法弥合的伤痛。蓄奴制被废除了,可是百年来的种族歧视和偏见并没有彻底根除,在白人的意识中黑人仍是那些没有自我的隐形人。白人强大的媒体和文化的冲击与诱惑严重地扭曲了黑人的精神世界。小说《最蓝的眼睛》中佩科拉的母亲保琳•布里德羡慕好莱坞影片中白人悠闲的生活方式,幻想自己也置身其中,生的女儿皮肤白皙。可是一看到自己的女儿又黑又丑,她就感到万分失落,于是把自己对生活的不满和怨恨全都撒在女儿身上。她宁愿到白人家当仆人也不愿照顾自己的家。她溺爱主人家的孩子,而对自己的女儿则置之不理。她让雇主的孩子亲密地称她为保琳,却让自己的女儿叫她布里德夫人。保琳把全部的母爱都给了白人雇主的孩子,她留给女儿的只是冷漠和暴力。母爱是人类社会最崇高的情感,它的扭曲与缺失是黑人女性精神异化的表现。 三、双重压迫下的精神荒原 生态女权主义揭示了自然和女性之间某种天然的联系,将人类对自然的控制和掠夺与男权制度对妇女的压迫和征服加以类比。在西方文化中,自然和女性都被认为是没有发言权的"他者";,是被征服和统治的对象。男性意志的极度膨胀压抑和扭曲了女人的天性,使她们失去了自我。莫里森关注美国黑人,尤其是黑人女性心灵世界的冲突,她的作品展示了黑人女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0a278b8d3b68011ca300a6c30c2259010202f38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