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红柿,又见红柿 郑启五 这文题是借用了台湾女作家于梨华的小说《又见棕榈,又见棕榈》,借了人家的东西,声明一下,也是谢意。 上次去永定,留下了一题《永定的柿子红了》,发在《闽西通讯》,后被收入《回望闽西》。查了陈亮、赖国强主编的《留守闽西的厦门知青》一书,附录的大事记里有我那次足迹的记录:“2004年10月30日,永定举行‘厦门知青上山下乡闽西35周年暨闽西厦门知青联谊会成立8周年纪念大会’,厦门知青代表林亚狮、董启农、郑启五、许雪亮等20多人从厦门赶来参加”。 这次永定行,依然是柿子挂红的时节,于是出发伊始,就有《又见红柿,又见红柿》的悄然企盼和预先抒情,可半路上听说今年的柿子遭灾,产量大减,以某座果山为例,去年运出了39卡车的柿子,而今年仅仅3车而已。而一路张望,青山座座都不见柿子红色的点缀,这难免让人若有所失。其实我不过就是想亲手摘几个柿子,满足一下六年感情的依归罢了,特别是在海外漂泊了两年,永定的红柿子对我更有一种特殊的情愫,它是新闽西山川甜美的滋味! 在湖坑乡的一个土楼小村,客家人的房前屋后的柿子树依然红澄澄地挂了不少柿子,由此估计遭灾之说指的应是山上的果林吧。经得主人的同意,我摘了两粒硬邦邦的柿子,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胸有成竹,只要拿牙签往柿蒂的四角各戳一下,保证它们数日内就变得软糯绵甜。这样扎实的柿子老口味,也适合晒制柿饼,我喜欢,尽管它没有厦门目前市面上红柿新品种那么多稀糊的汁水。 上次来永定,印象中有一张大合影,照相机似乎还比较稀罕,至少没有人携带,而这回我们几个老知青可是人手一台,左右留影,不亦乐乎。我先和柿子树合了影,又与亲手摘到的果实合了影,这才心满意足,因为这些都是《永定的柿子红了》数码新篇。 远处的山头上有一座单独的土楼,我们几位在老游的带领下径自奔去,这座土楼下有山溪潺潺,溪与楼间的坡地古木苍苍,植被茂密,各种果木夹生其间。土楼内尚有三五人家,多为老头老妪,虽然素昧平生,但却受到热情接待,厨房内就有一眼水井,主人即刻烧水泡茶,厨房内有主人的一架“美食柜”,光是厦门茶叶进出口公司的“海堤牌”红罐铁观音就有三罐之多,并有多种包装华美的甜点和茶配,浓缩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主人的家门口也有一株老柿树,挂果颇多,有熟透的落果被一早散步的母鸡啄食,我垫起脚尖摘了垂垂欲坠的一粒,整棵果树都在我轻轻的拖拽中摇曳了起来,刹那间,好多雀鸟在树边飞来飞去,唧唧喳喳,像童话影片,如卡通镜头,一幅我与雀鸟共早餐的锦绣如梦似幻…… 又见红柿,又见红柿,我手心里那刚摘下的柿子已经软得不能再软,于是瓣开即食,经过了一夜的山风吹拂和夜露的滋润,那自然熟透的柿子果肉一口的绵软冰甜,冰甜得实在有些意外,天时、地利、人和,唇齿间仿佛被清风一样的山姑娘亲昵地吻了一口,让老男我一时幸福得手足无措…… 富甲一山的楼主居然对这样的佳果熟视无睹,让她熟在树梢,烂在树地,却一味品着厦门的铁观音,嚼着泉州的绿豆饼,而我们城里的老家伙却呼哧呼哧不远千里来美美地分一口大山果肉的绵甜…… 土楼、土楼,你是否也是爱的“围城”,外面的人要进来,里面的人想飞出? 351005厦门大学101信箱 郑启五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2c4766d376a20029bd642dc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