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绪尔结构语言学中主体离场的系统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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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绪尔结构语言学中主体离场的系统论研究

【摘要】索绪尔结构主义语言学划分了内部与外部、语言与言语、共时与历时等基本概念,在此基础上建构了普通语言学的研究对象——语言系统。具有革新意义的是,索绪尔将语言从的附庸地位中解脱出来,赋予其本体性地位,开创了现代语言学的先河。关于语言系统中的主体离场现象,我们可以从语言系统的哲学渊源,语言系统的本质和时空观等三个维度加以剖析,逐步揭示出一个静态的、孤立的、形式的语言符号系统,从而加深对结构主义语言学本质的了解。



【关键词】结构语言学;语言系统;主体离场;语言本体论

被誉为现代语言学之父的索绪尔是结构语言学派的开山之祖,这一学派不仅为后来的布拉格学派、哥本哈根学派、美国结构主义甚至乔姆斯基的转换生成语法奠定了哲学基础,而且广泛地影响了符号学、人类学、社会学、诗学等其它领域的哲学观,其影响之深远不言而喻。而当我们论及结构主义的本质时,却不得不提及其二元对立的系统论价值观。结构主义从建构的系统入手,从宏观的角度分析系统内部各要素间的结构关系,从而达到内容与形式的对立统一。



1索绪尔的系统论及其渊源

在索绪尔的整个语言学架构中,系统的观点随处可见,而其系统观的哲学源,学界普遍认为可以追溯到洪堡特的语言哲学思想,洪堡特指出语言系统的每一个成分都依赖于其他成分而存在既然语言是一个系统,它的所有的辞项都有连带关系,而其中一个辞项的价值只不过就是另一个辞项同时存在的结”[1]。然而洪堡特与索绪尔的系统观也不尽相同,其中明显地反映在两人对语言系统本体论认识的差异上,即将语言摆在何种位置上的差异。洪堡特的语言学是人的语言学,语言的研究离不开对民族精神、人类本性的研究,所以他将语言学置于整个民族文化的背景下加以考察,精神是第一性的,而语言是第二性的;相反,索绪尔的语言学(这里指其狭义上的语言学——普通语言学)却抛弃了附加在语言之上的人文因素,将语言看作是纯粹孤立的语言符号体系,即语言是第一性的,在此赋予其本体论的地位。由此可以得出,索绪尔语言学的基础即其建构的语言系统是摒除一切人的因素的,人在这一单纯的符号体系中失去了主体性地位。而究其原因,我们可以从其语言系统的哲学渊源、系统的本质及系统的时空观三个角度分别予以阐述。



2索绪尔语言系统的社会心理学渊源

学界普遍认为,虽然索绪尔是结构主义的鼻祖,但其语言学理论很大程度受到法国社会心理学派的影响,实际可算作社会心理学派的一部分。索绪尔与其同时代法国著名的社会学家涂尔干等人拥有共同的哲学基础。涂尔干认为社会事实是在个人之外,对于个人有一种强制力的行动、思维和感觉(感受)的样式”[2]社会意识由个人意识组成,但并非个人意识的简单组合,它是一种化学的综合社会意识一经形成,就不再属于个人,而是一种独立的社会实体,它对个人具有




普遍的约束力。涂尔干赋予社会意识以本质性的存在,所以在其社会学中社会意识是第一性的,而个人意识则为第二性的。与之类似,索绪尔将广义上的语言学的研究对象分为内部语言学与外部语言学,而作为整个语言学研究基础的内部语言学研究的是建立在社会基础上的语言系统这一纯粹的符号体系——语言,而非以个人为基础的言语。语言是社会性的存在,它是言语体系的社会部分,是个体以外的事物。单独的个体既不能创造语言,也不能改变语言。语言只是依照在社会集团成员中普遍接受的规约而存在”[3]。由此可见,索绪尔的语言概念同样属于独立于个体之外的社会部分,语言是时间流中个人言语不断积淀而形成的社会形式,它是社会性的,而非个体的。结构主义语言学将同质的语言系统从异质的言语事实中分离出来,将语言系统构建于整个社会之上,将社会意识看作同质的实体,而将异质的个体意识排除在语言系统的研究范畴之外。这与涂尔干对社会意识与个人意识的划分有异曲同工之妙。



除此之外,涂尔干将社会事实看作社会意识,也就是将社会意识看成是社会实体,也反应出他的社会学的心理学基础。类似的,索绪尔将语言符号看作是符号受指与符号施指(所指与能指),即概念与音响形象的结合。音响形象并不是物理性质的声音,而是这一声音的心理印记,是用以证实我们音响形象的心理性质理念的表现,它是感觉的,而他由此得出语言符号是一个双面的心理实语言的本质是心理的”[3]。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得到结论:语言是社会性的,以社会意识为基础,它反映在社会成员每一个体的心理表征中,成为个人言语活动的工具,同样它也是以往个人言语活动集合的产物。语言是心理性的,将个人头脑中的概念与其发音活动联系起来,形成个人独特的言语。其关系可以反映在图1中。



图1

图1反映了个人言语从概念产生到发音完成的一系列过程,也反映出社会语言与个人言语之间的关系。语言作为头脑中的概念活动与现实的发音活动的中间环节,将两者连接起来,其中概念活动与发音活动都是具象的,而作为心理表征的语言却是抽象的。而我们注意到,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以下简称《教程》)中将语言说成是具体的而绝非抽象的概念,则显示出他把心理表征看作是心理实体的社会心理学传统。上图同样可以说明,在人类祖先最早形成言语的过程中,由于没有语言系统的建立,固方框内反映在人类心理中的前提条件并不存在,所以人类创造的言语是任意性的,不受社会规约的心里表征的束缚。一旦语言系统在足够大的言语集合中固定下来,个人的言语就绝非任意的,而是受到现有规约的束缚,这就是索绪尔相对任意性的论断。最后需要说明的是,虽然个体的语言的心里表征是社会性的,但每个人的心里表征不足以反映社会语言系统的事实,因为某人可能在过去的学习过程中由于某个音或某个词语的误用而将其错误地添加进他的语言系统中,所以索绪尔解释道语言是一个通过言语实践而贮藏于某一社会集团全体成员之中的宝库,是一个潜存于每个大脑之中的语法体系,更确切地说,是一个潜存于一群人大脑中的语法体系,因为语言在任何一个大脑中都是不完备的,它只有在群体中才得以完整的存在”[3]。只有社会成员心里表征的集合才足以完整地反映出语言系统这一庞大的事实。至此我们可以得出,作为索绪尔普通语言学研究对象的语言是排除个体要素而存在的,它所研究




的是社会中普遍存在的语言符号系统这一心理事实,而广义上的语言学则研究包括言语在内的语言符号体系与外部世界的交互与共存关系。索绪尔将语言从冗繁复杂的言语事实中剥离出来,排出了人等外界因素对它的支配作用,从而赋予了语言以本体论地位。



3语言符号系统的本质

通过对索绪尔语言系统的整体性把握,我们能够深入观察系统内部的本质层面,从而对系统中主体离场的现象得以更为深刻的认识。索绪尔在《教程》中强语言是形式而不是实体”[3]即语言系统是一个连接概念与物质声音的形式系统。在此他引入了价值的概念。语言系统中,符号的价值依赖于两个必要条件一是语言符号的音响形象与概念(即两种不同的事物)的联系;二是语言符号与其他处于同一语言系统中的语言符号(两种类似的事物)的对比”[4]。也就是说,符号只有作为概念和音响形象的统一体才具有价值,符号只有在与同一系统中的其他符号的对立关系中才获得价值。正是借助整体系统中的各种关系,各个要素才获得了给定的价值与功能,从而避免了原子主义之谬,因此得以指认语言状态中的横向组合关系和关联聚合关系”[1]。索绪尔在《教程》中借用两个例子来说明系统是形式的而非内容的:每天晚上845分从日内瓦发往巴黎的列车,尽管每天的乘客不一样,可仍是同一辆车。下棋的时候,一个棋子坏了或丢了,可以换上一个等价物,不管换上的是棋子,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只要赋予相等的价值,同样可以宣布它们是同一个东西。索绪尔深入浅出的论断使我们直观地看出,语言要素一经抽象成为语言系统的组成成分,它变丧失了本身的附带属性,成为系统中一个纯粹的符号,它的价值体现在与系统中其他符号间的区别特征。我们可以将这一论断运用到语言系统的音系学中加以检验。在音系学中,最低一层的表音单位为音位,而它是一个抽象单位,在不同的语言系统中,音位表现为不同的音位变体,如/p/[ph][p][p]。而我们在研究语音系统时,仅仅将差异缩小到音位变体为止,并不考虑不同方言的人群对任意一个音位变体的发音有何不同,甚至同一个人在不同情况下的发音也有可能不同等等;同样,不管我们/t/写成何种摸样,只要能够辨认的出,就不影响其在系统中的价值。由此我们也可以得出,语言系统中没有人的内涵附载,它是一个纯粹孤立的、自给自足的形式系统,其内部要素间以对立差别的形式而存在,并不受外界因素的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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