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了,母亲放飞的手 远去了母亲放飞的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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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了,母亲放飞的手 远去了母亲放飞的有感》



摘要:母亲给儿子寄被套,怎么成了“学雷锋,做好事”,仿佛是“义务劳动”呢,在这种事情上,她与我已是“两家人”,当然她乐于帮助我,但那确实是“发扬雷锋精神”,她是在提醒我,“自己的事要尽量自己独立解决”,母亲将我放飞以后,我离她那双给过我无数次爱抚的手,是越来越远了,但她所给予我的种种人生启示,竟然直到今天,仍然能从细小处,挖掘出珍贵的宝藏来……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一直生活在母亲身边。但也仅是“到此为止”。我读张洁在她母亲去世后,以全身心书写的那本《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产生出一种类似嫉妒与怅惘的心情。 其实我也在不少文章中写到过母亲,只是没有像张洁那样,专门写成一本书。我回忆过母亲的慈蔼,她的宽于待人,她那让我回忆起来觉得简直是过了分的诚实,以及她因体胖行动起来总是那样的迟慢,还有她对《红楼梦》中人物与细节的如数家珍,她几十年如一日地坚持记日记,她曾在一次日记里用这样的句子结束了全家的颐和园之游:“归来时,已万家灯火矣!”这在外人看来一定觉得极为平常的文句,在偷看它的我来说,却经历了一次情感与诗意的洗礼…… 可是在我对母亲的回忆里,不可能有相依为命、携手人生的喟叹。因为父母一致地认为,特别是母亲的“义无反顾”,要我从18岁后便扇动自己的翅膀,飞向社会,从此自己对自己负全责,从自己养活自己,到自己筑窝,自己娶妻生子,去开创我的另一世界。 父母对我们每一个子女,都这样对待。我大哥1949年前就离家参加了解放军,二哥十六七岁便离家求学,学造纸,1950年分配到延边一个屯子里的造纸厂当技术员,另一个哥哥大学毕业也到很远的地方工作,姐姐也是一样,总之,我们全都在20岁前,便由父母坚决地放飞。在后来的岁月里,我们在假期,当然也都回到父母家看望他们,他们后来也曾到过我们各自的所在,我们的亲情,不因社会的动荡、世事的变迁而有丝毫的减退。父母对放飞后的我们,在遇到困难时,也总是不仅给予感情上的支撑,也给以物质上的支援,比如我1971年有了儿子后,父母虽已军事学院的解散,被不恰当地安置到僻远的家乡居住,却不仅不要我从北京给他们寄钱,反而每月按时从那里往北京我这里寄15块钱,以补助我们的生活,每张汇款单上都是母亲的笔迹,你能说她这都仅是为了“养孙子”,对我,却并没有浓酽的母爱吗? 我的小哥哥,曾在南方一所农村中学任教,忽然一个电报打过来,说得了肺结核。当时父亲出差在外,一贯动作迟缓的母亲,却第二天便亲自坐火车去他那里,把他接回北京治疗,竭尽心力地让他康复;在那期间,哥哥的户口都已迁回了北京,病愈后,在北京找一份工作,留在家里并无多大困难,但母亲却像给小燕舐伤的母燕,一旦小燕伤好,仍是放飞没商量,绝不作将哥哥留在身边之想,哥哥后来也果然又回到了那所遥远,而且条件非常艰苦的农村中学。有邻居认为这不可思议,但母亲心安理得。 母亲可以离开子女,却不能离开父亲。除了抗日战争期间,因“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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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母亲一度与父亲分居,他们两人在漫长的生涯里,始终厮守不弃。对于母亲来说,夫妇是不能自动分离的,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也无论哪怕是短暂的分离可能带来某种将来的“好处”,她都绝不考虑,那真是无论花径锦路,还是刀山火海,只要一息尚存,她都要与父亲携手同行,在每个可能的日夜。这是封建的“嫁夫随夫”思想吗?这是“资产阶级的恋爱至上”吗?或许,这仿佛老燕,劳燕双飞,是一种优美的本能? 把母亲的绝不能与父亲分离,与她对成年子女的绝对放飞,相合来看,现在我意识到,这样的母亲,确实很不简单。或者,换个说法:这本是一种最普通的母亲,但,起码在我们现在置身其间的社会环境里,反倒不是那么普通了。 以我的“政治嗅觉”,直到1966年春天,我还是万没有料到会有一场疾风暴雨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迫在眉睫。我在北京一所中学任教,当时不到24岁,却已经有了近五年的教龄,教学于我颇有驾轻驭熟之感。中学是一个很小的天地,那时离政治漩涡中心很远,我除了教书,就是坐在学校宿舍里读书,写一点小文章投寄报纸副刊,挣一点小稿费,还有就是去北海、中山公园等处游逛。姚文元那篇批判《海瑞罢官》的文章,一发表于上海《文汇报》,我就在学校阅览室里读了,心中有一点诧异,却也仅只是“一点点”,其他老师似乎连阅读的兴趣也没有,谁也没想到那文章竟是把我们所有人卷进一场浩劫的发端;我投给《北京晚报》的小文章,有时就排印在副刊的“燕山夜话”旁边,但我既没有什么受宠若惊之感,更无不祥之兆,因此当几个月后暴怒的“红卫兵”质问我为什么与“燕山夜话”“一唱一和”时,我竟哑然失声…… 就在那个春天,我棉被的被套糟朽不堪了,那是母亲将我放飞时,亲手给我缝制的被子,它在为我忠实地服务了几年后,终于到了必须更换的极限。于是我给在张家口的母亲,写信要一床被套。这于我来说是自然到极点的事:那时我虽然已经挣到每54元的工资,又偶尔有个510块的稿费,一个人过,经济上一点不困难,我偶尔也给母亲寄上1020块的,表示孝心,我不是置不起一床新被套,但我不知道该到哪儿去买现成的被套,买白布来缝?那是我难以考虑的,这种事,当然是问母亲要。 母亲很快给我寄来了包裹,里面是一床她为我缝制的新被套,但同时我也就接到了母亲的信,她那信上有几句话令我觉得极为刺心:“……被套也还是问我要,好吧,这一回学雷锋,做好事,给你寄上一床……”睡在换上母亲所寄来的新被套里,我有一种悲凉感。母亲给儿子寄被套,怎么成了“学雷锋,做好事”,仿佛是“义务劳动”呢?! 当然,在那样的岁月里,这是很细微很卑琐的一件事情,何况很快就进入了“文革”时期,这对母亲的不悦,很快也就沉入心底,尘封起来了。 在“文革”过去以后,因为偶然的原因,母亲在关于那床被套的信中的话,又曾浮到了记忆的上层。于是默默地分析:她那是因为受当时社会“语境”的熏陶而顺笔写出?是为一床被套“斤斤计较”?还是她对我,说到头来并没有最彻底的母爱? 也曾有几回,在母亲面前,话到嘴边,几乎就要问出来了,却终于又吞了进去。吞进去是对的。也曾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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