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之《国风·周南·桃夭》赏析 摘要:《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自汉以来,就被奉为我国的文化经典。它简明凝炼的以现实主义的笔法,原始地记述了我们的先民们生活的历史。笔者仅抓住 《诗经》的一鳞半爪,即通过对 《桃夭》一诗的赏析,从一个角度透视《诗经》所蕴藏的文艺美学思想,从而探究民族文明史和思想艺术史。 关键词:《诗经》、《桃夭》 《桃夭》原文:“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许渊冲先生译文: Peach Blossoms Beam The peach tree beams so red, How brilliant are its flowers! The maiden’s getting wed, Good for the nuptial bowers. The peach tree beams so red, How abundant its fruit! The maiden’s getting wed, Good as family’s root. The peach tree beams so red, Its leaves are manifold. The maiden’s getting wed, Good for the whole household. 许渊冲先生2014年荣获国际翻译界最高奖项“北极光”杰出文学翻译奖。书销中外百余本,诗译英法唯一人。古诗词的英译版本,一般只能翻译出诗歌原本的意思,很难译出韵律和美感,许先生然也! 这是一首祝贺年轻姑娘出嫁的诗,据《周礼》云:“仲春,令会男女。”周代一般在春光明媚桃花盛开的时候姑娘出嫁,故诗人以桃花起兴,为新娘唱了一首赞歌。旧说如《毛序》等以为与后妃君王有关,为今人所不取。《桃夭》篇的写法很讲究。看似只变换了几个字,反复咏唱,实则作者颇为用心。头一章写“花”,二章写“实”,三章写“叶”,利用桃树的三变,表达了三层不同的意思。写花,是形容新娘子的美丽;写实,写叶,是表示对婚后的祝愿,桃花开后,自然结果。诗人说它的果子结得又肥又大,此乃象征着新娘早生贵子。第三章以桃叶的茂盛祝愿新娘家庭兴旺发达。以桃树枝头的累累硕果和桃树枝叶的茂密成荫,来象征新嫁娘婚后生活的美满幸福,真是最美的比喻,最好的颂辞。“比兴”手法是《诗经》最典型的艺术表达方式。以外物表达内心的感情,体现诗歌形象思维的特质。而且,比喻和起兴特别生活化。朱熹《诗集传》认为每一章都是用的“兴”,固然有理,细玩诗意,确是兴中有比,比兴兼用。全诗三章,每章都先以桃起兴,继以花、果、叶兼作比喻,极有层次:由花开到结果,再由果落到叶盛。所喻诗意也渐次变化,与桃花的生长相适应,自然浑成,融为一体。 此篇语言极为优美,又极为精炼。不仅巧妙地将“室家”变化为各种倒文和同义词,而且反覆用一“宜”字。一个“宜”字,揭示了新嫁娘与家人和睦相处的美好品德,也写出了她的美好品德给新建的家庭注入新鲜的血液,带来和谐欢乐的气氛。这个“宜”字,掷地有声,落字如金。 表现婚姻爱情生活的诗在《诗经》中占有很大比重,不仅数量多,艺术成就也颇高,这些作品主要集中在“国风”之中,是《诗经》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最精彩动人的篇章。《诗经》中反映结婚和夫妻家庭生活的诗,虽不如情诗丰富,但也很有特色。《周南·桃夭》,诗人由柔嫩的桃枝、鲜艳耀眼的桃花,联想到新娘的年轻美貌,并祝愿她出嫁后要善于处理与家人的关系。先秦人把婚姻和家庭看得十分重要,还不仅仅反映在《桃夭》篇中,可以说在整部《诗经》中都有反映。在一定意义上说,《诗经》是把这方面的内容放在头等地位上的。《桃夭》是三百零五篇的第六篇,不能不说它在《诗经》中的地位是很为突出的。如果我们再把《桃夭》篇之前的五篇内容摆一摆,就更可以清楚地看出,婚姻和家庭问题,在《诗经》中确实是占有无与伦比的地位。三百篇的第一篇是《关雎》,讲的是一个青年男子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姑娘,他日夜思慕,渴望与她结为夫妻。《关雎》这首反映男女爱情的民歌被编纂在《诗经》的首篇,其深刻的用意之一就是:处理好男女情感问题是学会做人的第一课。男女情感是一把双刃剑,刻意的回避,诸如“存天理,灭人欲”,是有违人性、非人道的;但有意的放纵又是对社会规范的潜在威胁,它需要正确的疏导。 《关雎》所歌颂的,正是这种“发乎情,止乎礼”的情感克制、行为谨慎、以婚姻和谐为目的的爱情,体现着生命之真、中庸之德和中和之美,是做人的教育。第二篇《葛覃》,写女子归宁,回娘家探望父母前的心情,写她的勤、俭、孝、敬。第三篇《卷耳》,写丈夫远役,妻子思念。第五篇《螽斯》,祝贺人多生子女。第六篇,即《桃夭》,贺人新婚,祝新娘子“宜其室家”。 以上是三百篇的头几篇(除掉第四篇),它们写了恋爱、结婚、夫妻离别的思念、渴望多子、回娘家探亲等等,可以说把婚姻生活中的主要问题都谈到了。一部《诗经》,三百零五篇,头几篇大都是写婚姻家庭问题的,岂不令人深思?不论是谁编辑的“诗三百篇”,不论孔子是删诗了、还是整理诗了,抑或是为“诗三百篇”作了些正乐的工作,都不容置疑地说明了他们是十分重视婚姻和家庭问题的。 我们应该怎样认识和评论这个问题呢?春秋战国时期,生产力水平还很低下,家庭是社会的最基本单位,每个人都仰仗着家庭争取幸福生活,当然希望家庭和睦、团结。娶亲是一件大事,它关系到家庭的前途,所以,对新人最主要的希望就是“宜其室家”。这很容易理解。从统治者方面来说,就要复杂多了。《礼记·大学》引到《桃夭》这首诗时说:“宜其家人,而后可以教国人。”这可真是一语道破。家庭是社会的最基本单位,家庭的巩固与否与社会的巩固与否,关系十分密切。到了汉代,出现了“三纲”(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五常”(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五种关系)之说。不论“三纲”,还是“五常”,它们都以夫妇关系为根本,认为夫妇关系是人伦之始,其它的四种关系都是由此而派生出来的。宋代理学家朱熹说:“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男女者,三纲之本,万事之先也。”(《诗集传》卷七)从这段论述,我们也可以看出统治者为什么那么重视婚姻、家庭问题。听古乐唯恐卧,听郑卫之音而不知倦的魏文侯有一段名言,说得很为透僻。他说:“家贫则思良妻,国乱则思良相。上承宗庙,下启子孙,如之何可以苟,如之何其可不慎重以求之也!”“宜家”是为了“宜国”,在他们眼里,“宜家”与“宜国”原本是一回事,当然便被看得十分重要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艳如桃花,还不够美吗?还不够!“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还要有使家庭和睦的品德,这才完满。由此产生的一个问题是,什么叫美?《桃夭》篇所表达的先秦人美的观念是什么样的?这种美的观念,在当时社会很为流行。关于真善美的概念,在春秋时期已经出现。孔子持着这样一种美学观点,“《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他赞赏“诗三百”,根本原因是因为“无邪”。他高度评价《关雎》之美,是因为它“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八佾》),合于善的要求。可见,孔子关于美的判断,都是以善为前提的。至此,我们回头再来看看《桃夭》篇,对它所反映的美学思想,恐怕就更好理解了。在当时人的思想观念中,艳如桃花、照眼欲明,只不过是“目观”之美,这还只是“尽美矣,未尽善也”,只有具备了“宜其室家”的品德,才能算得上美丽的少女,合格的新娘。 人都有爱的本能欲望,选择和确定爱的对象,并把自己爱的感情全部倾注到对象中去,这时就产生了爱情。爱,就是精神之美。桃花运,来源于这首诗歌。赞美新娘,新婚大吉!吟诵桃花诗,春意满心间。爱情是人类永恒的话题。 参考文献 [1]赵仙泉,《诗经》之《国风·周南·桃夭》赏析[J]. 公关世界,2017,(7)..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c4b31a35ce22bcd126fff705cc17552706225e4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