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觉醒:双重人格的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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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源期刊网 http://www.qikan.com.cn 身体觉醒:双重人格的角逐 作者:于萍 来源:《青年文学家》2017年第30期 基金项目:本文为黑龙江大学青年科学基金项目(人文社会科学),项目批准号:QW201603。 摘 要:作为“重述神话”系列之一的《白蛇》,严歌苓改写了传统的白蛇传奇,讲述了在“文革”背景下的一场不为世俗所容忍的同性之恋,两个灵魂在这场禁忌之恋中苦苦挣扎、寻求出路。《白蛇》是同性恋爱小说中的一股清流,曾获第七届《十月》中篇小说文学奖。本文以孙丽坤形象为例,从女性意识、情感立场、社会历史三个角度对小说的“同性恋爱”主题做出解读。 关键词:《白蛇》;孙丽坤;身体觉醒;双重人格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7)-30-0-01 “身体写作”是20世纪90年代女性写作中的一个独特景观,作为女性文学创作一部分,同性之爱也格外侧重身体叙事。同以往描写女同性爱的作品相比,严歌苓《白蛇》中除细腻地展示了白蛇演员徐丽坤的身体美和女性身体的微妙之外,更加注重在“本我”与“超我”的矛盾冲突中展现女性欲望与身体觉醒。 埃莱娜·西苏说:“几乎一切关于性的东西还有待于妇女来写:关于她们的性特征,关于她们的性爱,她们的身体中某一微小而又巨大区域的突然骚动……”[1]这是身体写作的理论来源。严歌苓在《白蛇》中的孙丽坤身上展示着成熟女性的身体美,同时也注重描写孙丽坤细小而微妙的身体感觉。孙丽坤与徐群山发生性行为的那个晚上,“她体内的痉挛一阵小于一阵”,即便知道“徐群山”是女性,孙丽坤依旧是将她当作男性“徐群山”来爱的;当男性徐群山离开后,孙丽坤“在某天清晨醒来,发现自己做了个充满思念的梦……她不知该拿这份似是而非的思念怎么办。全身又变得无比的敏感,曾经所有的触碰都留下了病痛。”严歌苓看到了隐藏在女性身体内部的隐秘欲望,对女性的秘密野地进行描绘的同时,严歌苓更加注重的是从“本我”人格与“超我”人格的冲突中去书写女性的身体觉醒。 弗洛伊德将人格的结构模式分为三部分:自我、本我和超我。本我是人格结构中最原始的部分,包括一些本能性的和潜意识的;自我是心理关于适应的执行部分,在适应现实世界中形成和发展成熟;超我则代表道德的要求和限制。在孙丽坤身上身体欲望与道德规范之间的挣扎主要有四个阶段。第一阶段即关押前,孙丽坤并不知道“自身是什么”,一直处于“本我”阶段,一切遵循本能。除了舞蹈,她不与这个世界做任何计较,不受社会道德的约束——因为著名舞龙源期刊网 http://www.qikan.com.cn 蹈家的形象地位,并没有人去批判。在这个阶段孙丽坤的“本我”人格是占据着绝对地位的,她的本能欲望得到了最大满足。 第二阶段即孙丽坤被关押期间。“文革”之初,孙丽坤依旧处于“本我”阶段,不受社会规约束缚。这样的她被定案为“资产阶级腐朽分子、国际特务嫌疑、反革命美女蛇”。孙丽坤渐渐堕落:她学会毒辣地斗嘴、抽烟,由“一个如仙如梦的女子”变成“对自己的自尊和廉耻如此慷慨无畏”的中年妇女;她丢了舞蹈,丢了荣耀,丢了青春与形象,生活状态像口猪。[2]遇到“徐群山”后,孙丽坤被压抑的欲望得以激发、释放,自我意识开始觉醒。为了配得上“徐群山”,孙丽坤重拾舞蹈,生活高度自律,在堕落的肉体里“舒展出新鲜和生命”。发现“徐群山”的真实性别后,孙丽坤仍然把自己渴极了的身体贡献出去。在徐群山的“调查”期间,孙丽坤身体里的欲望野兽占据了绝对地位。 当残酷的真相到来以后,孙丽坤在调节本我与超我的冲突时,进入一段真空的世界——这是双重人格斗争的第三阶段。真空持续一年多后,孙丽坤在“本我人格”思念“徐群山”的爱抚中醒来,然而理智上的“超我人格”是不允许孙丽坤接受徐群珊的。当徐群珊以真实的女性身份再次出現时,孙丽坤为了调节本我的性欲需要——符合“文革”禁欲的现实的情况下,接受了被公认为是女孩子的珊珊,在这里“本我”又一次战胜了“超我”,女性的身体欲望又一次胜利。 第四个阶段即被平反后,孙丽坤回到正常的生活中,继续她的舞蹈事业,期待正常的婚姻生活,期待过上社会要求和祝愿的生活。这里道德至上的“超我”发挥了强有力的作用,她被道德与现实约束,重新回归异性恋。孙丽坤一直恋着男性徐群山,当她回到上海,与结婚后的珊珊分别,“要上公共汽车了,见她(珊珊)还站在那里,手插在裤兜里,愣小子那样微扛着肩;徐群山,她(孙丽坤)心里唤道”。然而孙丽坤又是极端矛盾的,“她怕珊珊像徐群山那样突然离去,同样怕珊珊永久地存在于她的生活中”[3]。其实,孙丽坤原本不是一个同性恋者,只是畸形的外在环境扭转了她的天性。 《白蛇》中严歌苓用双重人格的角逐来展示女性的身体觉醒。在孙丽坤的双重人格冲突中,“本我”与“超我”相互搏击的过程实际上也是女性在欲望与道德规范之间相互搏击的历程。因而和以往的同性恋题材相比,《白蛇》在表现女性身体欲望与觉醒时有着很大不同,严歌苓不仅注意到了女性的生理层面,还从潜意识层面发掘出女性欲望在道德规范的压抑下的不死且永生。 注释: [1][法]埃莱娜·西苏.美杜莎的笑声[A].张京媛.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201. [2]严歌苓.白蛇[M].北京:中国工人出版社,2007:8,10,31. [3]严歌苓.白蛇[M].北京:中国工人出版社,2007:57,62,56. 龙源期刊网 http://www.qikan.com.cn 参考文献: [1]严歌苓.白蛇[M].北京:中国工人出版社,2007. [2]陈染.陈染文集(1-4卷)[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 [3][法]埃莱娜·西苏.美杜莎的笑声[A].张京媛.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 [4][英]米尔顿等.精神分析导论(第二版)[M].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15.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c6512c7c9f3143323968011ca300a6c30c22f1fb.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