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人是永恒的——读《登幽州台歌》漫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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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人是永恒的——读《登幽州台歌》漫笔

孤独的人是永恒的——读《登幽州台歌》漫笔林承雄 群星璀璨的初唐诗坛,陈子昂应该是其中最亮的一颗。他的朋友卢藏《陈子昂集序》中说:道丧五百岁而得陈君,这一评价可见出陈子昂的分量。这位从蜀地中的一个仕宦家庭走出来的年轻人,其人生失路、四顾彷徨的落魄心境,今天的我们读一读他的《登幽州台歌》就可以触摸到了。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前两句纵横历史千百年,而无所遇合,他有多孤独!后两句将己身置于浩渺天地之间,恰如芥子之于沧溟,又如当空炎阳下的朝露,何其渺小,何其短暂!这孤独,生发出无边的悲怆;这悲怆催逼下滚滚热泪。他的郁郁寡欢,他的寂寞无聊,又有谁能懂呢?震颤人心且永恒不朽的诗篇,或许在直指生命存在价值的追问这一点上往往是共通的。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为何而生,我又能为何?之类的终极反思,大抵是每一个想确证生命主体之意义的人所无法逃避的吧!其实,早在陈子昂之前,那个最终还是流离失所的屈原也抒发过与之类似的喟叹:惟天地之无穷兮,哀人生之长勤。往者余弗及兮,来者吾不闻。《楚辞·远游》)与宇宙相比,人生就只能是蜉蝣,是米粟,是流星,是电光石火。个体价值的不能如愿以偿,这是孤独的本源。宇文所安认为这首诗具有直率的美和忧伤”[①]在我看来,这种直率的美和忧伤是无法在大庭广众下宣泄的(尤其是子昂这等有傲骨与傲气的读书人那里,更不便于人前轻易抹泪自怜),这种直率和忧伤只有在荒凉的广漠间,在空寂颓圮的土台上,在飒飒秋风里,在浩浩长空下,才能于刹那间被唤起;就像突如其来的决堤的洪流,奔泻而出,无可壅堵。他独自一个人在这土台上可能遥想起燕昭王高筑黄金台以广纳贤才的故事,真可惜了呀,他怎么无缘遇见呢;他也可能会想起若干年后,又有英主明君出世,不让世间野有遗贤,不教明珠委地与尘滓混杂……总之,在他可预见的有生之年,那种敬若上宾的良辰美景,那种出人头地的无限风光,他终究是不可遇见的了!在我读来,这恐怕还不仅仅是忧伤,更有一种愤世嫉俗的郁怒与牢骚。有句话说得好,愤怒出诗人。诗歌的无遮拦的直率的美,也正是发端于这种诗意的愤怒。此地此时,陈子昂的愤怒是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的愤怒。颇具将才的陈子昂空怀一身谋略,却不能得遇明主。当时他所侍奉的将领——武则天的堂侄子建安王武攸宜轻易无将略,常常吃败仗。公元697年的一场大败仗(他指挥的前锋部队)令全军震恐。在此关头,陈子昂主动请缨,请分麾下万人为前驱,自愿奋身效命,但一介书生的他还是因为人微言轻,非但忠心恳切的进谏未被详察、雅纳,还被贬为了署军曹。哎,谁叫你书生多嘴?你以为你比人家多读了几年书,多了两两墨水,就可以倚才卖弄了吗?你怎么可以比主子更聪明更能干呢?自古以来,英俊之所以沉下僚,一方面与其自身的天真幼稚不关系;一方面与其主子的鼠肚鸡肠的狭隘心胸密切关联。子昂之悲,是命,还是性格之使然呢?我读此诗曾经猜想,子昂是否也深味王勃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的那种黑色的孤独!这个被王夫之认为是但文士之选,而且可与马周、姚崇等媲美的大臣之才,就这样流星般从初唐的星空中匆匆陨落了。悲乎,天意弄人,还是性格弄人!悠悠天地,谁来给出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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