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指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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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指津

作者:余晓兰

来源:《语文教学与研究·下旬刊》 2016年第10



“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啊,你再不来,我要下雪了。”“人有两套传统,一套精神,一套肉体。我的祖先在绍兴,我能讲一口绍兴话。我的精神传统在古希腊,在意大利,在达·芬奇。所以我说我是绍兴希腊人”。这就是木心,一个不失幽默、不失文学的绍兴希腊人。

作者李宗陶,主张“慢慢写,我不慌张”的一个资深记者,曾被描述为“清俊而皎然,像个白骨精”,文字生动、灵活,因不是新闻系毕业而没有科班出身的刻板和规矩,也因被主编评价过“从来没有这么写过”而给她的采访报道带来不一样的视觉感受。

一个是自称是“绍兴希腊人”的作家,一个是打破种种成见和陈词滥调、让读者看到“名人其实和我们一样,是在个人命运和巨变时代中苦苦挣扎的人”的记者,有了这样两个略显“奇葩”的人,于是就有了这篇人物传记《木心:我是绍兴希腊人》的别样风格。

别样风格之一:传主性格鲜明。一是中西兼修,富有才华,他的阅读穿梭于东方和西方,古代和现代,“十四五岁就知道瓦格纳跟尼采的那场争论”;二是坚守信仰,坚韧高贵,被幽囚在积水的地窖中,他就着一盏灯,不停写作,不停作曲,“即使狱卒发现了,至多没收乐谱,不至于请个交响乐队来试奏,以定罪孽深重的程度吧。”在那场浩劫中,他的整整20本心血之作被毁,但他并未动摇:他说,文学是他的信仰,是这信仰使他渡过劫难,让他始终保持清醒,勇往直前;三是尊重文化,文雅有礼,木心在纽约华人圈子里开了4年的世界文学史课,无论是文中提到的“中国功夫”,还是“文人雅士的传统”,无一不表现出这种特征。

别样风格之二:行文别致有趣。传记除了采用三个小标题精要提示各部分的核心内容、分别概括传主的经历或形象的一个侧面、领起局部内容、使文章结构清晰、脉络分明外,还有一个很大的特色,整篇文章随处可见木心的话语:文章的三个标题,引用木心的话语组织相关内容;文章的每个段落,时时让木心的话语贯穿其中,使得语言与行为相互印证,形式新颖,构思巧妙。作者这样行文是有原因的,木心说话,喜欢把“现当代的东西中融入古典知识要素”,作家梁文道曾这样评价木心的语言,“木心的语言、文字,像是在中文世界里忽然转换了一些东西出来,让你用语言去感知和思考的种种条件和能力都有了被刷新的可能,你觉得你被释放了,好的作家,对他使用语言最大的责任就是释放他的语言,把他的语言带到以前没去的地方,木心做到了”。作者在行文中引用如此多的木心的原话,就是想保持木心本色,让读者更能看到一个真实的木心。

别样风格之三:哲学意味浓厚。木心“以不死殉道”,以豁达坚韧的态度面对困境,在艰困中保持高贵的精神,用“生”来捍卫“义”,展现出信仰支撑生命的力量。在历经社会与个人的变迁、磨难和颠沛之后,木心仍保持着高贵和自由的品格,他以文学和美学为背景的绘画艺术,以及散布在各种文学作品和访谈中的画论,都是非常值得研究的。他不为任何浮云流霞所动,孜孜不移地坚守着独立和纯粹的绘画精神。我们在阅读中获得有益的人生启示,丰富阅历,陶冶情操,提升自己对社会和人生的见识,这也正是作者力图从不同的角度和层面发掘文本所反映的人生价值和时代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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